直到方武带着他来家里帮林美心搬家。

“我和方武见面就打起来，拿酒瓶砸的他时候，元明跳出来挡了那一下。满头是血，捂着头干嚎。”想到什么，方哆噗嗤笑了：“那牙真白。”

真傻子鉴定无误，要是往后有人问起他元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肯定要说：他？一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呗，人傻缺心眼。

可是人傻缺心眼的元明没他运气好，彻底没了。

余富见他眼梢发红，抿着唇沉默片刻，闷闷地说：“我会给你交代。”

方哆对余富伸出手：“是该给个交代，可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稍顿，他眯起眼睛：“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只要委托没解除就算雇佣关系。”余富认真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绳。

“那行，”方哆毫不客气地昂起下巴：“过两天陪我去疗养院。”

“顾客至上。”余富收好手机，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一下他伸出来的手：“接收了。”

“谢谢我的钱。”

“应该谢谢菩萨开光。”余富的声音低沉。

说是两天，余富掰着手指过了五天。

“有肥羊来了...有肥羊来了...”被余富捏开花的三十万彻底报废，一只假龟孤零零地躺在办公桌上播报。

“失去沈戈的沈家仿佛失去了灵魂”，虽然余富不这么觉得。翁曦非要这么说，并将自己的电脑一起抱到沈家，说是要来暖场，实则蹭吃蹭喝。

“等会我出门办事顺道给送去修理。”翁曦拍着乌龟壳，见它停不住嘴，也就放任它去。转头问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余富：“你真的不去把沈哥保释出来？”

“不去。”余富看到天命圈就在自己脚下，蹙紧的眉头豁然松开：“江哥说十天后再去捞他，不然……”他回想着江勤之的原话——妨碍公务的罪名怎么样？

“不然什么？”

“……”

见他突然不说话，翁曦只当他又掉线，不甚在意的耸耸肩，点开江勤之拜托他进行维护的综合监管局官网：“诶，三分钟前发布了入职通知，没听说勤之单位要找人啊，我看看。”

余富耳朵动了动。

“我可能眼花了。”翁曦揉揉眼睛，重新看：“怎么方哆的名字在上面......入职部门执法大队。他打算留在地府？”

翁曦探头：“方哆被勤之弄去监管局上班了。”

听到雇主的名字，余富再次上线：“我知道。”说起他，余富心里颇为复杂：这小鬼不仅狠，还不讲信用！

说是去单位宿舍看看，结果一去单位不复返，没良心。

“你这人偏心到这地步？和你说沈哥的事，你装聋作哑，一说方哆你就来反应。摊上你这么个外甥，沈哥也是倒大霉。”

“唉，说起来也是。地府谁不知道沈戈就是勤之嘴边的一块肉，捧到眼皮底下去了。要不是沈戈被关五天，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一遍。我还真的他们是闹着玩。勤之也是够狠，大义灭亲呐。”

“等等！我有个不好的想法。”他盯着入职通知。

工号：1225，姓名：方哆，年龄：29，在岗职位：综合监管局副局长秘书，批准人员：江勤之，审核人员：江勤之。

翁曦陷入蜜汁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适应过沈戈的唠唠叨叨，听翁曦没说两句就收住嘴，余富有点不习惯，疑惑地看去，只见他脸色沉凝地看着电脑屏幕。

“要是...你小舅妈和别的野男人跑了，你会怎么办？”

“？？？”分神之际，手上操控的游戏角色被人爆头秒杀，十二不败战绩被刷的余富：“......”

索性他收起手机，瞥到穿着司文睿贴心准备的小马甲满地爬的崽几，两步上前抱起他，亲着他的小脸蛋：“叭叭摸摸宝贝的肚子。”此时的崽几已经用上大佬给的实体化符咒，每天可以从虚拟世界出来三小时。

余富：嗯，鼓鼓的，估计还不饿。

“咳，我的意思是，要是你磕了一对CP，某天你发现CP被拆并且和别人官宣，你会怎样？”翁曦换过一种方式问。情难自禁地感叹：“脑补江沈小黄文这么多年，看他俩不温不火的处着，急得我就差按头配对。现在倒好，不仅官配被拆还补刀。”

余富瞥了他一眼：“你是说江哥？他和谁？”

翁曦心情百般复杂：“方哆呗。”

余富头皮一炸，沉着脸看着他，正要说话的翁曦觉得脖子发凉。

“你说方哆什么？”

“对啊，你说我什么？”蓦然，方哆的声音插进来。

“......”

余富惊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在大门口的方哆。方哆状似好奇的模样：“让我这个当事人也听听。”

说曹操，曹操到。

翁曦脸色不改：“我说勤之和你，最佳搭档。”用力竖起大拇指，阳光俊朗的脸上扬起微笑：“恭喜方秘书夺得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