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接受不了他们吧?”方哆试探性推着他的胳膊,他抖开,憋着气语调生硬:“不是。”
“不是江哥的问题,明明是沈戈不喜欢他,懂吗?强扭的瓜不甜。”
要脱口的话老实咽回去,方哆沉下脸盯着他几秒,才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人活的怎样管你屁事。沈戈是你什么人,你非这么惯着他,你儿子吗?”
看着莫名其妙打冷笑的人,余富心里有些刺:“那江勤之又是你什么人,你非管他的事!你懂什么,你和他相处有多久,就这么帮他?不过才五天,五天就把你收买了?你还真——”
“我什么?”方哆眯着眼:“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你以为沈戈躲着江勤之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他?”
“不然呢。”余富答的理所当然,两指并起揉着太阳穴:“他们的事比我们还复杂呢。”
“放屁,我们能有什么事?”
——他们能有什么事?!
说出来余富自己都哑然失声,到下车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无论心里多纠结,他面上依旧不显,风轻云淡地扫着方哆:“顾客至上,我不和你计较。我们只是观点不同,没必要因为别人的事起争执。而且你还小,很多道理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有些人只适合当朋友。”
“......”他快30了还小?
“还有,我们的事也是一笔烂账——我说的是真的烂账,欠我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
方哆定定注视他,无可奈何地叹气:“你这个情商,我不该为难你——算了,说正事吧,冯谢林有个儿子被撞成植物人,之前就是送往市三救治的。你猜,梁佩仪在市三出得事会不会和他们牵扯上?”
“哪能,余天仙掐指一算,你就是一天到晚瞎想。如果真和老巫婆有关,梁佩仪会不认识她?估计烧成灰都能认出来。”
“你当每个人跟一样眼睛都是超进准测量仪?”稍顿,方哆流眺着医院墙上的人事表和小地图:“当医生护士的每天见的人没有百八十个,最起码五六十个是保底的。再说那慌乱中,谁看的清偷袭的人是谁?谁都不和您老似的老当益壮,宝刀未老。手一推,腿一抬就能将贼手到擒来?”
“秘技!”余天仙当场表演个手起刀落后,掏着耳朵,可算清净了。
“......”
插科打诨的功夫,余天仙牵着他进了住院部:“我俩跟医院还挺有缘的,三天两头往这边跑。”
回应他的是绵长的呼吸,余富才想起穷鬼的嘴巴被封住了,正要回头解开,蓦地眼角快速的划过什么东西:“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跑过去吧?”
方哆反应迅速地推开他,往刚才闪过黑影的方向跑过去。
“你别…!”余富微愣,转眼不见人影,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个自作主张又刁钻的臭小子,回头得收拾!
黑影晃动的很快,转瞬进了楼道,方哆甚至来不及看清是什么,直觉肯定不该是好东西,闷头就往楼道上钻,不知道跑了多少层。等他停下歇息发现后头的人没跟上来,而黑影还在前头晃动。犹豫会,只能咬牙继续。
如果是魂体,方哆没什么感觉,奈何江勤之给的身体鸡肋,深有体会到余富说的空有一身绝学打不出来的感觉。等他爬到天台,两腿都是软的。
匀着气,金发碧眼的男子映入他视线,男子踮脚虚虚站在天台护栏上。
方哆眼睛微微眯起:“埃里克。”
“你好,方先生又见面了。”埃里克轻快地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友好地伸出手,引着他追上来的黑色气体氤氲在指间:“有缘千里来相会。”
他默默盯着那只手。
“怎么,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梁佩仪的事和你有关?”方哆深吸口气,从西装内兜拿出工作证:“——请出示你的签证。”
“sorry,我签证不见了,请问可以补办吗?”
“不可以。你引我来——”方哆停下,感到不对劲。余富的体力不差,不应该还没上来。
“你故意引开我!”他瞳孔猛地攥紧,将手中的掐好的符咒扔出去,趁机往门口走。
埃里克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况且上次还对余富表露出虎视眈眈的模样,他始终铭记!
“方先生先别走。”埃里克轻而易举地挥开符咒,拦住人。
方哆换过身体,体能跟不上,但是打架练出的反射性深刻在他意识的。不假思索地左勾手甩出去,往埃里克下巴上砸。
“不不不,方先生你误会了。”埃里克往后移,背上张开一双黑色的翅膀,整个人飘在空中:“方先生你冷静,我是想找你合作。”
见他不说话,埃里克当是默许了,飞快说道:“关于司清宵的事——当然,他有个你更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