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归结于是他们偶像在背后默默地宠粉，自作主张地把这当糖吃。

只有杨先生自己清楚，他这么做只是因为这些在他看来幼稚又肤浅的孩子们追求的完美人设和肖九的精致外壳，只是他背后团队售卖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他需要通过互动对这一部分有一定的掌控权，同时他几乎是怜悯地想，这部分应该也是肖九最无所谓，最无关痛痒，也是唯一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的部分了吧。

肖九给力的公司也只是他背后团队的包装，他们对大众售卖肖九的华丽完美的外衣，对真正的客户售卖他们花费了无数心血资源的另一层外壳，一层诱人的昂贵的有危险性却也能让人生出征服欲的外壳。

对他们来说，肖九是交易品。

不管是团队还是他的养父，都认为这个人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仿佛一块橡皮，被他们揉捏成各种需要的形状售卖，而他时不时自杀的行为甚至也是在掌控中的一点小小的可以容忍的，甚至某些时候可以用来贩卖的“小脾气”。

杨先生是24小时服务或监控肖九的人，他很清楚没有人能真正掌控了他，没有人了解这个人恶趣味的本质，他多次自杀未遂是他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真的迎接死亡，这人平日流露的让杨先生心惊肉跳的手腕，像是他刻入骨髓的本能，但他又像是放弃挣扎的孩子，丝毫没有挣脱网笼的兴趣，只是用来营造一层假象，在假象下，在他决定离去前，麻木地活着。

有人需要他带来更多的资本，有人需要他背后盘综错节的关系网，也有人单纯为他着迷。

而这个男人，看似被重重叠叠的禁锢着，却随时评估着事情有趣的程度，在别人自以为的掌控中，只做自己想做的，拿自己想要的，在一次又一次与他有关或无关的权力斗争中如鱼得水，来去自如，在想引诱他人时得心应手，轻而易举。他把这一切当作游戏，同时又显得兴趣缺缺，百无聊赖，偶尔提起兴趣也是让人心惊肉跳的突发奇想。

杨修志不知道辞退了第多少位心理医生了，其中被引诱被迷惑的不在少数。

很多人想得到他，甚至有些人短暂地拥有过他，他的客户们沉迷于他精致的壳子，他对外完美外表下诡异的瞳色，甚至他阴晴不定的性格。

这人总有办法把自己的劣势变成优势，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的养父把他□□成如此，却又最终落入自己养出的怪物的陷阱。

他的粉丝沉迷他的样貌，追捧被无数团队精心包装出来的完美人设，却离真正的他所隔甚远。

资本，团队，粉丝，很多人为他服务，也利用他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成了一个多方利益的共同体，不再单纯的只是作为一个人活着了，所以没有人想失去他，也没有人能担得起失去他的代价。

杨先生站在这家本应私密等级甚高的医院的抢救室外，手机在疯狂的震动，保镖，公关团队，记者，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偷偷混进来的粉丝，和他一起站在这扇门外。

他在被刻意压低的嗡嗡吵闹声中收回了看向抢救室的目光，继续处理这次的烂摊子。

这就是肖九，杨修志接通董事的电话时想，只要他还没打算好死，他就不可能只是当一个任性的熊孩子。

起码，这辈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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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母亲写给不知名先生的第1封信：

肖九是个小怪物，是个极其任性的小怪物，我希望有人来爱他，也希望他找到值得爱的人。

他讨厌无趣的生活，但愿你足够让他感到新奇。

要有耐心，但不要一味包容他，要好好管着他，让他不要伤害别人更不要伤害自己。

显然后者他更擅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