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个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的年轻人就是今年血宗的少宗主。”
“操。他怎么也来了?这还要我们活命吗?”
“这可难说,前些日子八扇门的一个长老失踪,据说尸体运回来时,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了,只剩下皮和肉,那浑身干枯的模样,嘿,你看一眼,估计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妈的,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血宗那些变态才干得出来。”
“这血宗少主还有什么不敢的?他爹可是黑榜第五的强者啊。血宗比八扇门强了不知几倍,八扇门的人见了范凌还不得点头哈腰的。要是范凌损了半根毫毛,他爹怕是要带人将整个黑印城都血洗了。”
人流继续向前流动,议论声窸窸窣窣,一字不落全都落入范凌耳中,他脸色沉了沉,但转念又想到即将到手的东西,他心情好了起来,连带着眉间的阴郁之气都少了几分。
旁边有人跟在他身边低声说:“少宗主,你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劲去得到那个叫萧宁的大斗师?你若欢喜,我们直接抢过来不就行了?”
范凌淡淡看那人一眼。
那人赶忙低头,额头冷汗瞬间溢了出来。
“他身边那个护卫,好像是是个斗灵巅峰。”范凌看着眼前黝黑的通道,眼神冷漠,语气平淡,毫无感情,“如果硬抢,两败俱伤也不一定抢到,而且我要的是活人,血液只有最鲜活的时候,效用才最好。”
“是是是,少宗主英明。”身旁那人忙不送迭地恭维
范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
“海老,你去吧,”萧宁望着铁笼外的海波东,神情不知为何,格外平静。
海波东看着他,眼神复杂,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道:“你自己小心。”
萧宁重重点头:“嗯。”
他脸上一本正经,其实内心暗搓搓的格外激动,嘿,嘿嘿,嘿嘿嘿,当年劳资看斗破这本书的时候可记得这次的拍卖会上有不少好东西呢。等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拿一点……嘿嘿嘿……萧宁笑容猥琐。
萧宁什么人啊,身为博览无数宫斗剧看遍岛、国小黄片的天、朝第一小diao丝,几乎一眼,就看出范凌没安好心,不过萧宁没打算戳穿。他身上的装备太少,除了离开萧家时带走的一把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剑和萧炎塞给他的几瓶只能回复斗气的蓝药外,其他什么也没了。
所以为了给以后能和萧炎一起横刀打小怪兽做准备,他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搞到点牛逼的装备,让萧炎拜倒在他的男人魅力下【握拳】到时和萧炎再次见面,萧宁坚信自己一定已经拥有了八块腹肌,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双目如炬,手臂粗壮,伸出来一揽,就能将柔弱的萧炎轻轻揽进怀中,银发银眸皮肤纤细白皙的萧宁蜷缩着坐在铁笼中如是想着,渐渐有些飘飘然。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diao丝的YY能力是无穷的,因为他们YY的东西总是能与现实完全相反。
……
“嘘——”拍卖师突然把食指放到唇间,朝着台下的众人神秘的笑了笑,“大家请安静下来。”
下面一众人因上一波拍卖品而沸腾激动的心随着拍卖师的安抚渐渐平静下来。
整个会场霎时一片安静。
拍卖师朝着众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促狭道:“下一样商品,绝对会出乎大家的意料,他……”
“别他妈废话!”下面有人不耐地喊,“快点把东西抬出来!”
被打断的拍卖师也不恼,微微一笑,朝大家俯一俯身,慢慢地向一边退了开去。
台上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接着众人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石台底下缓缓升了上来,铁制的笼子一点一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头顶柔柔的白光洒下来,落到笼子上反射出金属的冰冷的光泽。
众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咣的一声,铁笼子终于完完全全露出了地面。
坐在笼子中央的那个身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是个“人”
众人这样想。
还是个“男人”
众人又想。
并且是个长得挺漂亮的“男人”
一头如瀑般的银发垂到脚踝,一双如星般的银眸像发着光。
众人一下都像失了声,一时间整个会场竟无一人开口说话。
“咳。”拍卖师见场面有点冷,只好开口打破沉默,“这是一位斗灵强者猎到的已经能化形的魔兽,”拍卖师顿了顿,又道,“拍卖底价五十万,他实力已达四阶,我们在他身上下了烙印,只要谁拍下它,便可使它认主,大家自己想想,一头四阶的魔兽意味着什么?”
众人的眼神随着拍卖师的解说一点一点火热起来。
萧宁一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捏着嗓子喊:“若哪位官人能将奴家领回去,奴家必定会终生终世都好好跟随那位官人!”
”当、真?“一道低沉沙哑的、仿佛压抑着无限怒气的嗓音在会场上方突兀地响了起来,一道黑色的身影自高等贵宾席上缓缓站了起来,他身体仿佛在微微颤抖,周身气息不稳,零星的火星不时自周围的空间中迸溅而出,他远远地,远远地看着石台中央的那人,歪着头,又重新重复了一遍,他笑着,嘴角翘得很高,眼眸里漆黑一片,他问,”你、当、真?“
这样熟悉的声音。
萧宁脑袋一卡一卡地转过去,当对上那双无比熟悉一如既往的眼眸时,他脑子嗡的一下,当机了。
旁边不知道谁又在说:”嘿嘿,虽说有点恶心,但这家伙这样漂亮,干起来说不定也很爽……啊!!!“说话那人只在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会场。
黑衣人收回手,那双眼眸一点一点、彻底的,完完全全的被染成了纯黑,是的,纯黑,连一丝眼白也没有了。萧炎看着坐在铁笼中只穿了一件单薄白衫的萧宁,仿佛有些愉悦,他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
是谁呢?
究竟是谁呢?
那明明是他的东西。
那明明是他的宝贝。
竟然被锁在笼子里,被摆在台上,被观赏,被展示,被拍卖。
可是那是他的啊……
——所以所有觊觎他宝贝的人都去死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