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盯着他,抿了一下唇,反手束住他压在墙上。它们隔的很近,宁时的气息与伏君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对上宁时认真地神色,心里砰砰直跳,一时间呆住了,不自在地别开脸。
宁时皱着眉空出一只手来,褪开他的衣裳,随即抽了口气。
胸前,腰间…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尚没有结婴,加之玉兰兽伤口有毒性,有些伤口现在都没有好。这分明就是中了毒后又不管不顾,恶化的!
难怪立马要给自己清洗伤口,原来是知道的。宁时转念一想,却更生气了。
他想着伏君安一天天跟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得像是他活了几百岁。天天还进行了大量的剑法练习。这是该有多疼!?
宁时敛下眼睑,松开压制,去拿了伤药来。他不看伏君安,淡淡地开口:“去床上坐着。”伏君安心里忐忑。
师傅生气了。
他乖乖坐下,看着宁时在他旁边,手指沾上清亮的药水,小心翼翼地点在他伤口上。温柔的动作却能他伏君安体会到他的心疼和自责。
眼前的宁时面上,又被他尽量掩下的懊恼。指腹细腻的触感落在胸前。
伏君安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有不可言说的情绪在争相冒出来。
他只需要前倾一点,就能吻上他的额头。
伏君安垂下睫毛,软软地开口:“师傅,我错了……”宁时不应他,只继续手上的动作。
突然,宁时被拉了一把,扑进伏君安的怀里,和他一齐倒在松软的床被上。他愣了愣,第一反应是:别压着君安的伤口。
于是啊,没有挣扎的宁时被他的徒儿轻轻揽住腰身,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
他整个人都被圈在伏君安怀里,一手稳住药瓶不会倾倒,一手扶在他肩膀上,而手臂挨着的肌肤,透过薄衫传来温热。
耳边缠绵的呼吸携着自己熟悉的清气,贴近脸颊。
宁时心咚咚跳着,感觉自己面上耳廓都有些发热。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时竟不敢动。
少年长大了,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低沉,又有明显的几分委屈,在他耳边唤道:“师傅。”
宁时板着脸,冷静地点点头,又想了一下,扶在肩膀的手移动到他头上,轻轻摸了一下:“嗯。”
伏君安“平静”地收回腰上的手,乖乖让宁时给他擦药。心里却掀起风浪。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人的样子,眉眼唇角,鼻翼轮廓,甚至耳畔发梢,他都喜欢。
喜欢得不了。
他缓缓地眨了一眨眼,藏下情绪。就这样藏一辈子的话,好像也不错?
上完药,宁时嘱咐他这几天先不要练剑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许再偷偷他猎兽。然后走出房门。
他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不由道:这小子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又转念:哼,不大也不能去独自杀玉兰兽啊。
真是能干得很!
宁时想着想着就又开始有点气,可总归是化成一声无奈和心疼地叹息。
他低头伸出自己缠上绸带的手,想着什么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