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抬起头, 看向他的表情多了一丝疑惑——这条鱼有事没事就要撩他一把, 恨不得现在就骗他滚了床单, 天天渴望被人捧在手心里宠,可等他真正表露出一点想顺从他心愿的苗头, 这鱼居然又怂了。
玄景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怂了, 还是又欲迎还拒、故意逗他。
他认真审视对方片刻,感觉他眼里那一丝闪躲不像假的。
于是他突然就来了兴趣, 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在对方脚心按了按:“那你要快点适应了。”
余闲也不知被他按到哪个穴位, 又疼又痒, 当场“嗷”一嗓子,浑身发软, 有点动不了了。
他连忙求饶:“等等,别……”
玄景不为所动,继续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并说:“你幻化成新月的样子, 居然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了,你这幻化之术又是跟谁学的?”
余闲也不知被按得舒服还是不舒服, 总之哼哼就对了:“妖嘛,再不济也得会点幻化的法术, 不然怎么在人间混?改变容貌、性别、身形这些, 都是最基本的。”
玄景手掌上移,从他脚心转移到脚踝,又逐渐挪到小腿:“那你也能变幻成我的样子?”
余闲莫名觉得这话有点不太对, 再配合上捉着他小腿那只手,就更加不对了,他不禁眼珠一转,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能是能,不过我不会那么干的,毕竟——大师兄对着自己的脸,肯定下不去手的吧?”
玄景认真注视了他一会儿,手掌从小腿挪到了大腿:“你这底下还真是‘坦坦荡荡’,多一件衣服都不肯穿吗,真不觉得漏风?”
余闲只感觉被他触碰的地方浮起异样的感觉,又痒又麻,搞得他怪难受,声音也不自觉有点抖:“不……不漏啊……我们妖都是不喜欢穿衣服的嘛……”
“那穿这一件还真是为难你了,”玄景嘴角微微一挑,视线往下垂去,“这么好掀,方便办事?”
余闲:“……”
大师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玄景忽然改跪为坐,在对方腿上轻轻拍了拍:“你睡觉吧。”
余闲:“……?”
这什么毛病,撩完就跑?
大师兄是深得他真传了吗?
余闲莫名被自己坑了一把,体验到了玄景每回被他撩完就跑的感觉,顿时觉得喉间像梗住了什么东西,难受得整条鱼都不好了。
他艰难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玄景,强行把他重新拉坐下:“不行,你不准跑。”
玄景诧异回头:“难不成你还真想发生点什么?”
也不是不行。
玄景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番,总感觉这鱼浑身上下都写着“浪”——他实在不该是条鲤鱼,应该是白条才对。
哦,不,白条似乎也是鲤鱼的一种。
大师兄的眼神忽然饱含深意起来,余闲抓着他袖子的手指一抖,有点想松手。
谁料下一刻,对方倏地回扣住他的手腕,并借势俯下身,毫无征兆地凑上来,覆住了他的唇。
余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