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鲤鱼精,好像不太容易让人信服。
小姑娘神色更奇怪了:“可我以前没见过你。”
余闲:“我新来的。”
“跃锦观最近并未公开收新弟子。”
余闲有些心虚:“那个……我是走后门……”
“别装了!”对方突然一声呵斥,“看你身上的气息根本就不像个人类,究竟哪里来的妖邪!而且你冒充什么人不好,居然冒充跃锦观弟子……”
她说着竟咬牙切齿起来,脚下一踏,整个人轻盈跃起,照着他面门用力拍来一掌:“你们全都该死!”
余闲:“??”
等等,这两观到底是关系太好还是关系太差?!
他心下一惊,看对方的架势像发动了全力一击,自己这点残存的法力可能接不下来,可千钧一发之际已容不得他细想,本能地御起金光,准备接接再说。
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至,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挡在他身前那口缸,只听“砰”一声巨响,无辜的水缸当场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碎片崩溅开来,激起好大一阵白烟。
小姑娘哼一声,落下地来,估计是觉得缸后的人也跟水缸一个下场,面露得意之色。
可这得意还没来得及往眼角挂,就转而被错愕取代——白烟散尽,水缸后面那人居然……毫发无伤!
余闲茫茫然抬起头,捏起一缕被白灰染变色的头发:“咦,这染发技术好高妙。”
小姑娘一愣,随后脸颊迅速红了个彻底,指着对方“你”半天:“我、我去找我师兄来!”
余闲:“……”
等等啊!不带以多欺少的!
“喂……”
余闲一句话还没说完,外面却传来喧闹——他们这边动静太大,已经把其他弟子也给吸引来了。
“丹清师妹,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立刻冲上前去,直接躲到一群弟子身后,伸手朝余闲一指:“师兄们帮我!就是这个人,他不仅没羞没臊当街遛鸟羞辱于我,还冒充跃锦观弟子……你看他身上似有妖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闲:“???”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脑补能力啊?
众弟子听了丹清一番话,不疑有他,立刻义愤填膺起来,纷纷亮出武器:“妖邪作恶,斩!”
余闲险些当场呕出一口老血——他错了,他不应该说那个黑衣服道士粗暴,现在看来他简直温柔出水儿了好么。
这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他要回跃锦观!
滔天剑气织成一张大网,劈头盖脸向他袭来,余闲只好起身,却没做出任何抵御,而是撤去了周身覆着的那浅浅一层金光,彻底毫无防备地站在了风暴中心。
同时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扬。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剑气贴着他小腿擦过,削掉了一片不甚明显的腿毛。
一道剑气打掉了他两根头发。
一道剑气自腋下闪过。
一道剑气朝着腿间而去……
余闲浑身处处清凉,剑气接二连三、角度刁钻地贴着他皮肤来了一圈,现场上演“就地脱毛”,等平息以后,他感觉自己活生生变成了一只刚刚剥好的熟鸡蛋。
挺……挺爽。
他在风中哆嗦两下,竟还朝对面道士比了个大拇指:“诸……诸位师兄,服务非常周到,我很满意。”
众道士错愕地怔愣片刻,随即爆发开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他居然毫发无损?”
“他刚刚出招了吗?没有吧?也就是说我们的剑气全都偏离了?”
“怎么可能!”
余闲撇撇嘴,伸手往胳膊上一抹,抹下一层细小的毛发碎屑:“我没‘毫发无伤’啊,这不是伤了‘毫发’吗?除了头发,都给我剃干净了耶。”
对面的道士们听了这句,纷纷露出被羞辱的表情,带头的一个扬声道:“果然是个登徒子,他定是使了什么我们看不出的妖术——师兄弟们,随我起阵!”
余闲瞠目结舌:居然还要打?
这汗毛都剃完了,再来一次,可就只能剃头发了。
他不想变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