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小,但若积累起来,便像那层层叠叠规则排列的鱼鳞一样,一片接一片,数不清数目。
他不禁出声:“你还真是……”
“啊,到了。”余闲打断他的话,伸手往前一指,“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家酒庄,闻到酒香了没有?”
玄景只好跟上他的话题:“你不会想买回观里吧?我可警告你……”
余闲指尖在他唇上一点:“玄衍给你买的烧刀子正是这家酒庄出产的,真的不去看看吗?”
玄景:“……唔。”
一句话成功让大师兄闭了嘴,余闲拖着他进入酒庄——这酒庄总共三层,修得是恢宏气派、富丽堂皇,绝对是之前那家寒酸的烧鸡店不能比的。
两人刚一进门,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上来:“客官来吃酒吗?两位?需要雅座吗?楼上请!”
“不了不了,”余闲连忙摆手,“我来定二十坛好酒,赶在明天中午之前帮我送到跃锦观去。”
“跃锦观是吧?好嘞!”店小二递来一张酒单,“您看看您要什么酒?我们这什么都有!”
余闲在上面勾勾选选,定下来二十坛,其中有一坛烧刀子。他把酒单递还回去,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金鲤鱼:“帮我换成碎银,付过酒钱后剩下的你自己拿一两,给明天送酒的兄弟们一人一两,其余的退给我。”
小二一看那金鲤鱼,瞬间眼都直了,片刻之后赶紧回魂:“好嘞!客官您稍等!”
玄景抱着剑倚在门口:“这回不把剩下的钱全接济酒庄的生意了?”
“他们生意那么红火,不需要施舍的,”余闲一歪头,“而且我还需要银子去干别的事。”
玄景挑挑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店小二很快去而复返,把找回来的碎银收进一个相当精致的锦布包里,笑容满面地递上来:“客官,您要的酒已经准备上了,明儿一早就给您送去!”
余闲点点头,附在他耳边说:“去了你就报‘玄衍’这个名字,说是他定的就行了。”
小二:“得嘞!”
玄景在旁边一字不漏地听着,心说这鱼真是满肚子的心机。
报了玄衍的名,弟子们可就都知道二师兄有的是钱买酒——活脱脱一个新鲜出炉的“冤大头”。
他好像隐约记得……玄衍第一天跟余闲见面,贴了人家一张“现形符”来着?
这鱼不光心思深,还挺记仇。
余闲那边跟店小二客套了几句,把钱袋往玄景手里一扔:“走吧。”
玄景一把接住,只感觉那钱袋沉甸甸的,一摸满是银子。他不解道:“为什么给我?”
“你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吧?”余闲率先走出酒庄,“拿着吧,难免以后会用到。”
“但……”
“不准退回来,”余闲扣住他的手腕,强迫他把钱收下了,“反正是锦州百姓给我的钱,你们道观为锦州做了这么多,理当有你一份。”
玄景:“……”
这条鱼总是有举不完的歪理。
两人从烧鸡店定了烧鸡,又在酒庄买了好酒,玄景实在搞不明白余闲到底想要干什么,要说请弟子们吃吃喝喝就能激发斗志的话……他实在是不太相信的。
余闲并不解释,只带着他直奔裁缝店,准备给他“量体裁衣”。
玄景早已经放弃挣扎,心说算了,今天就由他折腾吧。
裁缝店布匹的数量仿佛跟酒庄的酒坛一样多,乍一看让人眼花缭乱,无从下手。
余闲自顾自地挑选起来:“我觉得这个白的不错。”
“这个青色也可。”
“蓝色应该也能驾驭……”
“啊,红色!红色一定不能少!老板,就要这个红色,一定要穿金线,给我在上面绣一条鱼,鲤鱼!”
玄景看着那匹大红的布料,眼皮都开始跳了,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过余闲把他按在墙上:“你当是……做喜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