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私欲……”于三生树之下，他低喃这话语，忽然仰头大笑，笑到最后，整个人仿佛一丝气力也无了，靠着那树，眸中失魂落魄的。

他所有的信仰都在此刻破灭……

风吹时，有些苍凉。

荼姚是在次日来的天界，润玉知道，她是为了找丹朱兴师问罪的，可惜丹朱已自请下界，欲历万世情劫，来体会人世情爱之由。

姻缘府就如个烂摊子般，凡尘姻缘多有胡乱搭配的，润玉让那素跟在丹朱身后的小童子承继月下仙人之位，限定他一年将世间姻缘梳理。

荼姚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天兵没有拦她，那是因为润玉知道她一定会来。

当年荼姚曾说过，润玉到临渊台是为了看她的笑话，而今才真的是看笑话了。

她一身素衣，发间珠玉全无，眸内通红泛着血丝，入殿时，润玉瞧见了她唇色苍白，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后，竟被一只自己也瞧不上的狐狸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笑吗？”她尚还在维持着自己的尊贵，“你却也没有比我好多少，听说，你为了救锦觅，以禁术血灵子为祭。”

若不是她开口，润玉都有些忘了，那些过往就如前世之事，他想不清楚那时候他脑中念头，但想着，约莫那时候锦觅的性命是与他相连的吧，若是锦觅那时候死了，他也不见得能活下去。

“丹朱呢？”她问道。

“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怪丹朱吗？”他负手而立，微风卷起他云纹袖角，他轻笑，于玉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荼姚，“若你当年甘愿舍下一切，如今，你与廉晁已相守万年之久了。

她试图用丹朱的筹谋来掩盖自己的野心，润玉只觉得这自欺欺人格外可笑，“不过，没有丹朱的筹谋，本座想，廉晁是怎么都不会爱上你的，对吗？”

“闭嘴！”她忽然飞身而上，掌心起了红光，琉璃净火就在指尖之处。

他周身晕着水灵之气，水火间歇在眼前，他掌心幻化玉泉冰刃，跃身而起，刹那仿佛炸开风月光华，映衬星辉点点，银色光晕仿佛遮天蔽日，蜿蜒银龙飞舞，天地间凭空出了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