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九公主抽抽噎噎的勉强止住了泪,看他咬牙隐忍着拔掉了匕首,用衣襟擦拭干净了还回去,道:
“今日之事不会外传,九殿下不必慌张,八公主香消玉殒郁止亦是难过,若是九殿下信得过我,我愿查出真凶给九殿下一个交代。”
九公主望着郁止的眼,还有什么不信的,刚才她要是真有胆子扎了他的胸口,此刻他连站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你疼吗?”
“无碍。”
“那我扶你回去吧。”
“谢公主美意,但是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公主会被人说闲话。”郁止极是体贴道,“公主且先回去等消息,以后若有难处,尽可来找郁止。”
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当然后来八公主之死水落石出,死了一片与太子敌对的宫中暗线,郁止之所以那么好心,不过是顺水推舟借花献佛罢了。
说起来,那天郁止被刺还是夏瑾扶着他回去的。
也不知郁止是不是老鹰变的方圆几里的动静都能知晓,她在拐角处藏得那么严严实实,居然也被他发现。
九公主一走,他便望着她所在的方向,说:“可否出来帮个忙?”
夏瑾才不想理他呢,抬腿就要走,结果他竟出言威胁道:“你若放我不管,我便对九殿下说,八公主之死是你所为,因你爱慕我对八公主心生妒忌,一时鬼迷心窍下了毒手。”
夏瑾瞬间气得跳出去了:“我爱慕你?你怕不是得了癔症!”
这简直是世上最荒诞无稽的谣言了。
郁止轻然笑开,眼波昳丽,十分惑人。
夏瑾那个恼啊,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冷冷道:“你大可污蔑我,我有的是法子自证清……”
“欸,我的血要流干了。”
郁止打断了她。
“干我什么事!”
“方才口不择言冒犯了姑娘全是我的错,请姑娘大发慈悲之心,帮我一把,这厢感激涕零,愿以身相许。”
“闭嘴。”
夏瑾到底还是扶着他回去了。
走在路上,郁止俊颜苍白,直往她身上倒,引得宫人频频侧目。
夏瑾十分不情愿,越想越不情愿,将他往外推:“你离我远些,男女授受不亲,会传出闲话。”
“传便传吧!”
“坏的可是我的名声。”
“怎会,旁人只觉得是我浪荡勾引于你。”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
早知今日,夏瑾就应该抛下他不管,任他流血而死。
扶他回去?
想得美。
如今公主们遭难也就罢了,连她的郡主蜜友都不放过,过分!
元晴与郁止说完了话,再无留恋的登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郁止拢了拢袖,返身回府,夏瑾立刻跟上。
动手的时机来了。
她不想做厉鬼,可她必须收了郁止这个祸害,让他无法再荼毒世人。
郁止进了侯府,走在半路上无故摒退左右,孤身一人回玉然居;夏瑾尾随了一路摩拳擦掌,皆因有人而按捺住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郁止又去了后院圃地,继续给自己栽种的青梅树浇水施肥,夏瑾直奔居内,目光环视着寻找合适的凶器。
屋角插柳白瓷花瓶?
——不行不行,这是郁止生母的遗物,念亲侯府倒台时变卖出去,郁止又花重金将它买了回来的,做人还是要有善心。
青玉裂纹瓶?
——不行不行,个头太小了,瓶身太薄,一击下去,最多犯晕,死不了人。
欸,有了。
夏瑾视线落到镜台下头凹空处安放的彩绘莲花瓶,双眼蹭然一亮,如获至宝。
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