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言语实属太叫人怀疑,她的专业素养,谈吐亦是如此不凡,又生得如此温雅,人模狗样的,或许她是倒军火的?
艾坦想了想,一扭靴往后倒退了一步,掂量了掂量自己的枪支。他熟稔着将枪的弹夹卸了下来。一看,果真是空荡荡的一片。遂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
男人无论在跑步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应当是要比女人快很多的,艾坦便仅拿她这行为当作是败者的苟延残喘,他也有兴趣陪着败者苟延残喘,欣赏他们最后的喘息。
而梧昭从不是败者,她最擅长的方式不是贴身肉搏这类粗暴方式,而是勾心斗角,心理战是她最会的战术。她实际也摸不出这把枪到底有未有弹药,但艾坦答应了,便是未有了。
“要加些赌注么?”
梧昭说。
打入了梧昭的套开始,艾坦便输了。
“赌什么?”
艾坦同梧昭一齐来到一座庄园下的那块石头上,那是梧昭口中所说的石头。梧昭便自此处放下了弹夹,放下了,却以手紧紧扣着它。艾坦亦放下了枪支,以手扣住了它。
梧昭略略俯了身子,笑了一息。身材曲线皆是可被艾坦瞧见的,她长发便如厮缱绻着随这此地黑压压的冷风吹动,她抬眸,灰眸便似含加了春风一般,直晃人眼。
她指着远处那窝乌鸦,如此道:“游戏以那只鸟的起为开始,游戏开始前我们两个人分别离开石子十米,我会替你计算米数。”
远处的乌鸦嘎嘎叫了一声,起了一只,正巧还余下一只乌鸦自那头蹲着,蹲在这座破败庄园的破旧栅栏上。
“赌注呢?”
艾坦不耐烦了,问赌注是何。
梧昭离了这石块些许,便缓缓开口:“赌注么,你赢了,首次使我行动不能我便随你处置。如若你输了,我使你行动不能,便忠诚跟在我身边,如何?”
艾坦想了想,觉得他不可能败给这么一个只会玩心机的女人,遂便答应了,瞧瞧这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他又不亏什么?是罢?输了也仅是用跟在她身边,而已罢了。
艾坦便同梧昭一同倒退十米,梧昭提醒他朝后稍稍站站,他便朝后站了,他从不信这女人能跑得过他,玩心机,亦不能玩得过他。
“再稍稍退一些,现在是9.3米——好。”
如若现下有把尺,定能发现梧昭所说皆是实话,他所站位置确是9.3米,他那枪的重量也确是0.80kg左右。
梧昭收回眸光,将眸光投至那窝乌鸦处,道:“现在正巧十米了,地下有石子,我体力不是很好,艾坦,你要扔石子,还是等鸟自己飞?”
艾坦瞬间便俯身,拿了石子扔给了乌鸦。
他的准头很好,乌鸦被惊起,飞了出去。梧昭同艾坦亦是如此,梧昭身子轻盈,瞬间便拔出数米。
梧昭并非身娇体弱,拔腿出去,她的短跑成绩还算不错。而艾坦,则是男人,纵在男人里面算不得好,但也算不上差。他们两个半斤八两。
——仅不过,便是梧昭太快了。她太快了,自一瞬,艾坦分明是比她先到的,梧昭比他后到也仍是快的不得了。
至了地界,艾坦立马将枪牢牢攥住,梧昭则趁此时自瞬间附身拾起一块石子向艾坦击去,她的目标是艾坦的手。
艾坦此时此刻已然拿起了枪,仅差弹药了。
石子飞出去。梧昭用劲过了些,那石子飞的飞快,而艾坦反应未有那般快,避不过便只得被这石子被耽搁了动作,他下意识的行为不是去拿弹药,而是捂住了手便证明他已然失败了。
“梧昭!”
他低声咒骂:“□□!你作弊!”
梧昭此刻却飞快过来将石块上弹药与枪拿起,迅速上了弹,轻声笑了:“谁说过不能用石子打人呢?”
她续而又轻声呼吸,将吐息平稳了些许,道:“我这人从不作弊,作弊,也是没有任何漏洞的作弊。我承认,我的人品并不怎么好,但艾坦,你输了。”
艾坦却不服输:“你会开枪?知道扳机在哪吗?哈。”
梧昭轻轻扣了扣扳机位置:“这里。”
艾坦却起身,绕着石块去追梧昭。
梧昭同他绕圈,举起枪熟稔的指着艾坦的脑袋:“愿赌服输,现在你该认输了。你不想真的被我打成行动不便罢?艾坦。”
艾坦紧追着她,似乎不相信她所说之话:“你以为我会再信你吗!”
梧昭仍与他绕着圈,但却退后几步,垂了垂眼,扣动扳机自他裤脚处开了一枪:“现在呢?”
男人的裤脚被划破,子弹恰好自他的肌肤划过,一瞬间的痛让艾坦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经久沉默。
“我不想伤人。”
梧昭笑,她心底的那些心思无人知晓。甚么不想伤人,均是假的。她以杀人为乐,但现在不是她玩杀人游戏的时候,她便自个抑住了自身心思,做出副温和样子。
艾坦蹲下身查看裤脚,梧昭则挽着唇走过来,她手中的枪仍在指着艾坦:“我曾是东亚的黑帮老大,自澳门学了开枪手法。若是不听话,下一枪,击中的便是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