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长北骑士甚么未有?要女人,各地超模纷纷上阵来诱她。要男人,各地美人前来以身许她。不管她有多么老,都可以无限制的拥有这些。
可她却无法拥有梧昭。有骑士权利的她,无权利剥夺梧昭的人身自由,无法叫她一直同自身书信。
直至言疏礼死后,遇着梧昭。言疏礼才晓得,原是梧昭也死了。年纪轻轻的便死了。才二十五岁。
初遇时,还自装着疯卖着傻的,还不识得她。
此时,她由浴室之中出来,去捡了一条毛巾。便又至浴室,将夜里行动时出了汗的身子亦是擦洗了去。
水逐渐由她身子落去,此处并未有镜片,便映不着言疏礼身姿如何。她亦未有看自个身子的习惯。
——那捧水便如此勾着她身子,由尺寸刚好胸前,再至她那紧致肚腹。
梧昭便这般静静地等着人至她怀中,两只脚均自被褥外头露着,连身子亦是露了大半。
她的衣裳仅剩一件薄衫,掀了半多,露了肚腹。可她却毫不知情。
“梧昭。”
自浴室之中洗漱完了,携着一身热气的女人来了,眸一扫,神情却似寂淡的扫过床上女人。
床上女人肚腹亦是勾着些许马甲线的,瞧起似是瘦出来的,不抵她是如厮练来的。
脚亦是白白嫩嫩的。
她便一手提了梧昭那脚,一手把稳了女人衣裳拽下来,塞入了被褥之中。
“睡觉。”
她如厮道着,漫不经心地,又以手指微挑,将梧昭整一人均抱入了被褥之中,安生地睡着。
可床上这女人听她的,她的脚却不听她的。
梧昭的那一只脚又一次的伸入了被褥外头去、轻轻地冒出了一点头去。
一次伸出,言疏礼便再一次揽回,将她这脚塞入被褥进去。
再一次伸出,她便再面无表情着去拾回塞入。
再一次,言疏礼便续而耐心着将她这脚捉了去,塞入了被褥之中。
——可却未有再再再一次了。
因着梧昭为言疏礼此番举动所折腾至醒了。也是么,年轻人睡眠总是要深一些的,此刻被吵醒,按些寻常女人均该骂了,至少也应当甩一甩脸。
可梧昭同她们却不同,仅是懒懒地将自个支起来了,垂着头,弯着眸子笑了。
光打自她身上,投出一小片温软阴影来,与言疏礼的墨发相之结合。
她那眸光便如此落自自个脚上,随即落至了把住她那脚的罪魁祸首——言疏礼身上。
谁能想到瞧起这般不可亵渎的女人竟对普通姑娘的脚感兴趣?梧昭笑了一声,往日润嗓哑了些许,却又不失风情。
想必这般事她早已经得多了,处理起来便也轻巧多了,便不会再去因此而过多去计较生气了。
“疏礼在玩我的脚么?”
梧昭轻声问,边问,而又边去笑。抬了脚去收回被褥之中,掀起被褥阖上了:“以后可以慢慢看的,我也是一样。以后,总会有时间来慢慢欣赏我的。”
女人此时的语气便似是打趣,亦似是哄孩子一般,她去哄着现下面无表情着的言疏礼,软着身子,且也软着骨子。
“不要生气,好么?明天青天白日着再去摸会舒服些,今夜我还没有洗澡呢,脚会臭,不好摸。”
不好摸么。可言疏礼手下触感却是分外的好的,肌肤软嫩着的,且又那般白皙,怎的不好,何处不好?
“无甚看头了?我倒是觉着我手下这出戏不错。”
女人应下此等光照之间,抬手拍下了灯。
灯光尽失。
言疏礼收了手,随即淡淡地道:“莫要以脚咯着我了。晚安。”
这般女人却也是腹黑极了,先是好戏,再是咯身子,再是睡觉的。一套组合技下来,纵是梧昭这般高等级的怪物也要被她打至了个半残。
梧昭略略动了动脚,随即便将脚探入了言疏礼双腿之间,叫她夹着。笑着钻入了被褥之中以前胸贴上这清冷女人后背。
“舒服么?”
言疏礼语调分明低得很:“嗯。”
她在想什么?下一刻,梧昭便为言疏礼所整个翻起来了。
“分被。”
她淡淡说。
梧昭轻轻笑着,将女人抱了走,又将她揽回被褥之中了:“我们睡罢?明晚再折腾。”
“折腾?”
秀美女人以脚勾去这一如冰似冷美人,以唇吻她额头去道:“睡罢?”
言疏礼墨眸觑她一眼,随即云淡风轻着便侧身入了被褥之中。
次日,言疏礼较之梧昭先起来些许,便捏了书去,靠至床头垂眸去静敛着读。
日光由窗外倾露,便将她所洒至为一神似人物,将她镀至揽了一层淡光。
此刻,整一房间均是她静然翻书声,或是梧昭有时翻身动静。
每每至梧昭翻身,那床旁坐着女人便总是会搁下翻书手势,去侧眸注意梧昭,以防将她吵醒了。
她已然醒了许久了,翻书亦翻了许久。她怕翻书将女人吵醒了,可却再无此等可能性了。
因着言疏礼她可予人的安全感实属是太重了,重至,便仿若有她,任何苦难均可抗得下去似的。
这层安全感,是谁也逃不掉的。就连是梧昭,也是沉沦至了这一安全感之中,沉沉沦沦地睡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