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挑眉问道,“然后?”
他们俩都没喝酒的习惯,包厢内的玻璃杯自然也就摆在那里没用。
时潇把杯子摆好,“这里有五个玻璃杯,从左到右编号为一到五,我用单根筷子敲击玻璃杯的时候,你要起身背对着我,不准看,你什么时候喊停,我就什么时候不敲。”
听完她制定的规则,男人唇角扯出几分淡然的弧度,沉声问,“如果我只写了三个问题,你却在五号杯停下了,怎么办?”
时潇撇撇唇,内心腹诽,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奇心就那么小吗,三个问题就够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问他十个问题都不一定能把他身上的所有事情给弄清楚。
想了两秒,时潇说,“如果你只写了三个问题的话,那就顺延到二号杯。”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游戏规则。
时潇似乎没理解他这声嗯是什么意思,又自顾自的解释了一番,“一二三循环着数,第五个数刚好是二。”
“不用解释了,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蠢。”
噢?他这意思就是在说她蠢咯?
时潇斜睨了他一眼,眸中暗含鄙夷,“季景曜,大一期末考试我犯罪心理学比你高了五分呢,你敢说我蠢?”
男人看了她一眼,轻笑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时潇:“……”这男人真是玩的一手好套路。
不过看在他笑起来还算好看的份儿上,她就勉强原谅他这一次好了。
季景曜低沉干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开始么?”
时潇抽出一根未用的筷子,轻轻淡淡的应了声“好”。
秉承着女士优先的原则,第一局由季景曜敲杯子,时潇来喊停。
仔细斟酌过后,她写满了五个问题,但仍觉得不够。
最终,筷子在第二个玻璃杯上停下。
时潇拿过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念出了第二个问题,“请认真看图片,看完后回答,请你指出这些爆料中孰真孰假并解释为什么要瞒我那么久。”
季景曜舌尖抵了下上颚,哑然失笑:“这是一个问题?”
时潇面不改色:“没错,愿赌服输,你快回答我。”
男人接过手机,认真看了看,道,“基本都是真的,只是有一点错了。”
时潇若有所悟的“噢”了一声,“哪一点?”
男人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在锦城有房有车,嘉蔚传媒在这里也有分部,回京城对我来说不是必须。”
时潇眉头微微皱起,她垂眸扫了眼手机屏幕,压低声音问,“这是什么意思?”局里不可能没要求的。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的声线清冽干净,一帧一帧的传入她的耳膜。
时潇沉默几秒,才道:“……如果以后我要拍戏的话,很大可能会出差。”
男人低低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道,“我指的是你常住的地方。”
“我不想离开锦城。”
“好。”
时潇:“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完。”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些,大学时候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时潇回答的斩钉截铁:“不会。”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两个阶层相差太大的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
比如她的父母。
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嫁入豪门。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经历太多波折,更不想为了某些不必要的事情耗费心神。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从古到今都是不无道理的,只可惜有很多人被所谓的真爱冲昏了头脑,嫁人之后才知道后悔。
三年前,她还以为季景曜的家庭条件和他们家差不多……
“我猜到了。”
时潇蹙着眉,“所以你才瞒着我?”
“这只是原因之一,高考完之后,我瞒着家里人报了刑警学院,通知书下来以后,我父亲很生气,他想让我照着他设定的轨迹走完这一生,但我不愿意。
后来我们谈崩了,我跟他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时潇咬了下唇角,认认真真的听着,说起来,这还是季景曜第一次跟她说那么多话。
末了,男人状似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除了你,我只对案件有兴趣。”
时潇俊俏的脸上染了些微的绯红,她攥了攥手指,压低声音道,“先别说这些了,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
他们俩玩儿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才彼此之间的所有问题给弄明白。
时潇知道了许多关于他的事,也理解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句诗的真正含义。
“你那时候是真觉得我爸被策反了吧,所以连带着对我也爱答不理的。”
季景曜眼神一暗,随即解释道:“前者我承认,但我不是不想理你。”
时潇眉心依旧蹙着,“我觉得有,我爸出事之后,我约你出来,你说要复习不想见我……但转眼我就看到你在图书馆门口,跟别的女孩子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