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揽在怀里,低下头,声线低沉干净,“我要是不在乎,就不会找你找那么久了。”
肩窝处传来沉甸甸的份量,时潇紧张的咬了下唇角,手指也握成了拳,“抱歉,我之前的确在故意躲着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事,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季景曜依旧低着头,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我现在才理解你以前说的‘勇气都用尽了’是什么意思。”
他能现在能把发生在时潇身上的所有事情给串联起来了。
时潇被退学后没多久,为了调查父亲的事情,傻到只身犯险,结果反被毒匪绑架,中间的经历她不愿意提及太多,只粗略的讲了一下。
不过,联系一下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季景曜也能猜个大概。
这类案件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敢入毒.品这行的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一般的罪犯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这是他在办此类案件时,跟同事们多次强调过的事实。
那个时候,时潇先是被放在密闭的货车车厢内,好几天不吃不喝,在被带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小仓库里后,她又经历了轮番殴打。
那些人并没有因为她漂亮而手下留情。
时潇手臂和小腿都有些僵,她摊开手掌,轻微的活动了下手指,淡声询问,“……怎么了?”
男人抬起头,剑眉微拧,语调相较之前都挂上了几分沉重,“你还能想起来救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时潇摇摇头,解释道,“他当时戴着面具,是那种很可怕的面具,我只偷偷看了一眼。”
她从小就害怕那些玩意儿,不敢看。
季景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有所思,“这人还挺神秘的,既然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走你,想必也是个人物。”
“嗯,那些人对他好像都很尊敬。”
季景曜问:“他们是怎么称呼他的,你还记得吗?”
时潇慢慢抿起唇,眉心微拧,似是在竭力回忆着什么,“我想起来了,他们叫他三爷。”
男人嗓音凉薄,“你觉得那个男人有多大?”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做了特殊处理,听不出来,”时潇攥了攥手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如果要她说出具体的年龄,她还真的不确定。
不得不说,那些人反侦察意识真的很强,尤其是把她救出来的那个人。
时潇到现在都不清楚原因,不知道那个被称呼为“三爷”的男人为什么肯放她出来。
难不成只是可怜她?
还好她昨晚已经进行了心理治疗,否则的话,她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季景曜面前假装淡定地撑那么久。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细微动作,手腕一用力,将她扣得更紧,“别怕,凭直觉说。”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男人跟潇潇父亲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时潇皱皱眉,她能猜到季景曜下一步想干什么,可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理上有压力。
她咬了下唇角,声音清浅,“如果说错了,会不会……”对他们以后破案有影响。
然而时潇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的男人打断了,“不会,别担心。”
“那我想想……”她需要好好揣度一下。
时潇迟疑的样子惹得他稍稍拧眉,嗓音低沉而冷冽,“你对我的办案能力有所怀疑?”
“没有,我只是在想当时的情况。”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唇上扯出几分微末的笑意,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两秒钟后,时潇说:“三年前,他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
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软发,眸中笑意不减,“我相信你的判断力。”
对上他灼灼的目光,时潇身体蓦然紧绷,她侧眸躲开,淡声道:“其实我挺奇怪的,他看上去很年轻,别人却叫他三爷。”
季景曜手臂微翻,把她禁锢在怀里,“他们那个圈子和演艺圈一样,向来都是用钱和权说话。”
时潇知道自己挣扎不过,干脆放弃。
她侧眸,视线飘忽不定,声音浅淡,“也是。”
“我会把线索都记录下来,放心,事情都会解决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说完,男人长指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自己,继而低下头,照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男人兴味被勾起,不再满足于上次吻她额头似的浅尝辄止。
时潇牙关紧闭,不肯让他得寸进尺。
季景曜倒也不急,在她唇上研磨辗转,企图攻城掠地。
时潇实在受不住,不经意间唇齿微张,露出一道缝隙,他反应极快,下一秒就缠了进去。
包厢内,暧昧痕迹不断蔓延。
等到时潇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唇瓣都覆上一层不同于往常的绯红,季景曜才将她缓缓松开。
男人眸中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声音低沉,“潇潇,嫁给我,好不好?”
时潇撇撇唇,“……你前几天不还说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他对上她的视线,语调比平时多了三分温柔,“觊觎你的人太多,我担心,”没有听到回应,顿了片刻,他又道,“我想娶你,但我不知道你肯不肯嫁。”
如果不是知道季景曜从来不喝酒,她都要以为他现在醉了。
时潇眸中多了几分诧异,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紧张情绪却未能得到缓解,心脏似乎比刚才跳得更快,“季景曜,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