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东西不多,主要是时潇的。
他的小姑娘出一趟远门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季景曜悄无声息的走到卧室,坐在床边,为她拨了拨头发,喉结滚动两下,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看清她的睡颜,男人唇角扯了扯,勾上几分淡然的弧度,手指在她脸上转了个圈,“小懒虫,起床了。”
时潇下意识的拍开他的手,抹了下嘴巴,嘟囔着,“好困,再让我睡会儿。”
男人嗓音沉静,无比淡然的陈述着事实,“你再睡我们就赶不上飞机了。”
听到这话,时潇迷蒙着双眼从床上爬起,“唔……那你怎么不早点喊我。”
季景曜语气平淡,“想让你多睡会。”
“……”他还真是有够贴心的。
时潇起床洗漱完后,开始吃早餐。
她咬了口鸡蛋饼,问,“你做的?”
味道和外面买的不太一样。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点了下头,“你觉得不好吃吗?”
不然他下次换个做法?
这一回他是直接用面糊做的,因为怕时间来不及,这样比较方便。
“哪有,很好吃啊,”时潇喝了口粥,勾唇笑着道,“季先生,你知道哪两种男人最有魅力吗?”
“不知道。”
“第一种是拿枪追凶的,第二种是做饭好吃的,恰好你兼备。”
男人给她夹了张煎蛋,唇角微掀,“嗯?你也学会恭维人了?”
“不是恭维,是真心话,”时潇看了眼自己盘子里黄澄澄的煎蛋,夹起来吃了一口。
看到他开心,她就觉得满足。
本来就是啊,她的男人就是优秀。
时潇揪了一块鸡蛋饼给他递过去,试探性的问道,“季先生,你多吃点,吃完顺便把碗给刷了好不好呀?”
男人低低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对她娇软的小奶音从来都没有抵抗力,哪怕明知她是装出来的。
时潇微怔,红唇抿出笑意,“我跟你开玩笑的。”
他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喉咙中溢出一声低笑,“我没开玩笑,”他的嗓音一如往常般沉静,“电影上映我们一起去看?”
“啊,什么电影?”
“《等闲》。”
这是她的第一部电影,无论如何他都想支持。
如果陈一川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又会骂他重色轻友。
时潇吃完最后一口粥,眉眼弯弯,“好啊。”
什么都是他做的,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时潇走到厨房,绕到他的面前,双臂伸长,攀上他的腰,“我来刷吧。”
“不行,你不能碰凉水。”
时潇一噎,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把这些当回事的,“……我没来姨妈。”
“骗我的?”
她咬着唇点点头。
“刷碗就不用了,等结婚后我要加倍补偿。”
时潇:“……”她好像自己把自己带进了沟里。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旅途,他们两个人成功抵达了京城国际机场。
时潇在季景曜的唠叨下把自己裹得像只企鹅。
她戴着口罩,裹上围巾,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牵着季景曜的手走在路上,心底的紧张无以复加。
她把口罩往下扯了扯,探着脑袋对他道,“待会儿到了你家,你要帮我多说点好话。”
男人唇角微掀,“你想让我说什么?”
“当然是我的优点了,虽然我半途辍学,但好歹自学拿到了锦大的毕业证,我、我还有个幸福的家庭……而且……”完了,想不到了。
男人手臂搭在她腰间,语气带了几分调笑,“而且什么,说来听听。”
时潇睨了他一眼,扯上口罩,摆摆手,眼底浮现刻意伪装出来的倨傲神色,“不说了不说了,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显得我多没排面。”
季景曜攥紧她的手,偏过头,低声道,“我就是你的排面。”
他的嗓音满含磁性质感,如沙沙的电流声漫过时潇的心脏,温热的呼吸一时间全都喷洒在了她的耳畔。
时潇被他逗笑,佯装不经意的转了下头,轻声道,“难道要季先生保护我一辈子吗?”
“你是我的女人,不保护你保护谁?”
时潇倒也不反驳,“那你要先把自己保护好才行。”
男人揽她入怀,“我会的。”
他想起了那首名为《身体健康》的歌,里面有句歌词是这样的——
“我也曾把我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爱上了你,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以前他不懂这首歌的真正含义,现在终于明白。
下午一点钟,季家。
别墅外面的庭院种植着时潇叫不上名来的草木,虽正值冬季,却仍有几盆盆栽郁郁葱葱,单看它们的模样,她也知道这是主人悉心照料的结果。
时潇扫了眼空旷宽敞的别墅庭院,腿部像是灌了铅,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季景曜察觉到她并未跟过来,放下行李箱,转身走回去,低声问,“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