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被他逗笑,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本来就是玩游戏,大家也都是熟人,时潇也没什么好放不开的,她唇齿翕动,问,“季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包厢内很安静,大家似乎都想听听季景曜是怎么回答的。
本来他们玩游戏就是为了找乐子,谁都想开心开心。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季景曜把时潇揽进怀里,低头附在她耳边,“叫我一声老公,嗯?”
郁彦淮双手抱臂,淡淡瞥他一眼,“老季,你可真变态。”
郁嫣轻笑,她以前一直以为季队清冷矜贵,禁欲自持,原来只是没遇到喜欢的女人而已。
果然啊,还是不能只凭外在去判断一个男人如何如何。
陈一川愤愤道,“啧,再秀恩爱信不信老子头都给你打爆?”
季景曜轻嗤一声,“别嫉妒,有本事你也找个能秀的去?”
陈一川侧了侧身,一脸认真道,“芸芸,你介不介意跟我在一起,我们也秀他们一脸?”
苏芸上下打量他一眼,没说话。
这点小伎俩还想撩到她,陈一川这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追人可不是这么追的。
他在搞什么啊这是。
时潇扯了扯季景曜的衬衫袖子,红着脸轻声问,“回家再叫不行吗?”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季景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佯装不悦,“但是我猜对了,总不能一点奖励都没有吧?”
“那你换一个。”时潇盯着通红的脸颊跟他撒娇。
他的声音浅淡中又掺着温柔,“亲我一下。”
时潇轻声应道,“好。”
话音刚落,她就探身,照他脸上轻吻了下。
男人眯了眯眼,把她从腿上放下来。
元逸笑着道,“……你们真是虐死人不偿命。”
时潇唇角笑意不减,她整理好衣摆,一脸好奇道,“元医生,你刚才写的内容真的和健康没有关系吗?”
反正她是不信的。
时潇无法想象元逸这样的温柔男医生能搞出什么浪漫戏码来,踏实务实这类词都可以往元医生身上靠,他写出来的东西类型,按理说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才对。
元逸摸了摸下巴,“这个么,还真没有。”
时潇,“……”更尴尬了,怎么就她一个人写了身体健康啊。
其实应该写得更文艺些的!啊!好后悔!
季景曜沉声道,“老湛,接着读。”
“下一张,‘我想对你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
湛宸捏着那张便利贴,抿了下唇角,轻声道,“这句话不是聂鲁达的诗吗。”
郁彦淮挑眉,唇角扯出笑意,“对啊,用这句诗来告白,也是够直接的。”
起码他不会对小甜这么说。
陈一川在旁边挠了挠额头,默默观察着苏芸的表情。
苏芸长指搭在桌上敲了两下,“直接吗,我怎么觉得挺浮夸的。”
陈一川,“……”可那是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芸芸不喜欢这种话吗?
他该怎么改……
她又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
愁到头秃……
不行不行,他还不能秃,现在他仪表堂堂的样子芸芸都不喜欢,秃头之后她就更不会瞧上他了。
季甜跟陈一川交换了个眼神,连忙摆手道,“不浮夸不浮夸,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欲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时潇附和道,“对啊芸芸,我也觉得很浪漫啊。”
春天、樱桃树,这两个意象堆集在一起,组合成了“美好”。
果然诗人就是诗人,她很佩服。
既然写这句话的人喜欢聂鲁达的诗,那么他应该也是偏文艺的浪漫主义者咯?
她表哥?
不像,他没这么浪漫。
季景曜就更不会写这种话了。
他向来是直球狂魔,上次他写的情书可是“嫁给我”这种类型的。
时潇轻轻撞了下苏芸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你家老陈写的?”
“我家?潇潇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他可没有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嘛。”
在一旁偷听的陈一川:“……”
时潇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
说他是她家的又能怎么着?
湛宸清隽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猜吧。”
郁彦淮,“我觉得是老季写给潇潇的。”
季甜摇头,“不对,我哥写不出来这种骚话。”
陈一川:“……”
哦。
随后他又在内心疯狂咆哮,我呸,你哥只会在你嫂子面前骚,你这个妹妹怎么可能看得到!
季景曜唇角微掀,嗓音低沉而寂静,“错了。”
能被苏小姐用“浮夸”二字来形容的,绝对是老陈。
看来除了他和潇潇,其他人还不知道老陈和苏小姐的关系。
下一秒,一道极富挑衅意味的女声响起——
“陈一川,是你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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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树那句话是聂鲁达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