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没事。”时潇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吃醋这种事情要是说出来了,那她岂不是太没面子。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
在时潇看来,除了兄妹和富二代论之外,隔壁那桌上的女生其实也没说错什么。
他声音好听人又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季景曜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一股香气便扑面而来。
服务员小哥缓缓放下碗:“你们的三鲜馄饨好咯!”
季景曜一低头,看到自己碗里馄饨的数量,皱起眉:“小份儿是她的。”
服务员小哥刚抬起来的脚又默默地缩了回来:“那我帮你们换一下。”说话间,他不由自主地扭了下头,呆呆的朝时潇看了两秒。
他收回视线,心脏跳动速度明显加快,不得不说,这女人好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明星诶,不管是样貌气质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
季景曜抬起头,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眉头拧得更深:“算了,我来就行。”
后面的客人的确还有很多,他还有的忙。既然这一桌的客人都发话了,他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服务员小哥朝他们鞠了一躬,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时潇没说话,她也不清楚季景曜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跟我换一下吗?”其实季景曜觉得不换也行,反正他的就是她的,时潇吃剩下的他再吃就好了,他又不嫌弃。
季景曜是这样想的没错,可不代表时潇也这么想,考虑过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时潇放下筷子,托着脸,眼睛眨巴两下,她问:“服务生手里有碗托,你怎么不让他换?现在这碗很烫的……”
季景曜:“没事,我不怕烫。”
时潇话没过脑便脱口而出:“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罢,她才捂住嘴,觉得这话着实有些不妥。
季景曜挑唇,一本正经道:“因为开水是你。”
这三年来,时潇基本上就是他的精神支柱,支队每破获一个案子,他就想第一时间与她分享。
见不到人,他就看照片,遇到烦心事亦或是难以处理的案子时,他往往会打开窗,一个人站在阳台吹冷风,手里还拿着他和时潇大学时期的合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片看多了,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心理暗示,他总觉得,只要多看她几眼,自己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季景曜从来都不碰烟,即使心里再烦闷再苦恼也不会碰。
因为肠胃不好,他也很少喝酒,他的消遣方式极其有限,能让他心情好起来的人,只有时潇。
这次见面,倒是印证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时潇愣住:“???”季景曜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年没见,他竟然变成了土味情话制造机?就他现在这发射速度,真不亚于大学时期的陈一川。
“怎么不说话了?”季景曜问。
时潇竖起筷子,用稍粗的那头敲了敲桌子,都没用正眼瞧他:“换。”
季景曜提醒她:“你往后坐一点,别被烫着。”他先把时潇面前的碗移到桌子左侧,又把自己那份小碗馄饨端起来,胳膊伸长,把碗缓缓放在时潇面前。
等端自己那份儿的时候,他就很随意了。
季景曜朝她招手:“坐过来点。”
时潇乖顺地往前挪了挪板凳,又听见他说:“吃吧。”
那群人又开始议论了,她们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
时潇无奈,转过头,朝隔壁桌的女生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她们的声音才稍稍低了些。
时潇咽下倒数第三个馄饨,抬头问对面的人:“好吃吗?”
季景曜点头,把自己的碗稍微往她那边推了推:“你看,我吃完了。”
时潇垂眸扫了一眼,边揉肚子边说:“我吃不下了。”
“那给我吧。”
时潇:“……”
季景曜以前从来不吃她剩的东西,他们有段时间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冷战了好几天。
陈一川当时还专门跑来替季景曜跟她解释,说他真的不是针对时潇,这个人从小就有点轻微洁癖。
他们和好之后,季景曜本人也承认了这件事。
怎么?季景曜现在连洁癖的毛病都没了吗?
也是,时潇想起来他今天到这里来并未抱怨一句,也没再拿餐巾纸擦桌椅板凳什么的。
时潇眼睫低垂,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三年,究竟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习惯?
季景曜吃完剩下的两个馄饨,问:“走吗?”
时潇攥了攥手指:“你的洁癖……”
季景曜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继而又朝她笑:“本来就不严重,好了也正常。”
“不,我没……”的确,她以前经常跟季景曜说他这个毛病应该改改,但也不是说他不正常的意思……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时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景曜给打断了:“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