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下去，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到陆野他们旁边：“陆哥。”

程晏也不是什么耍赖的人，输了，表面功夫还得做好。

“嗯。”陆野看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改称呼了？”一旁的叶凡有些奇怪地问道，他记得程晏一直和他们叫的不一样来着。

“我一直是这么叫的啊。”程晏一脸自然的样子，看向陆野，“对吧？”，临了还又叫了句“陆哥”。

“对。”

看见陆野没有拆他的台，他内心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万一陆野和他们说他挖坑给自己跳的事，估计真得被张敬他们指着笑。

“走吧。”张敬他俩走过来冲他们喊道。

“对了，张敬，”程晏看着走在前面的陆野，一把将张敬拉到后面，揽住他的肩，“问你个事。”

“什么事？”张敬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程晏什么时候对他这么热情了，他双手护着胸，“卖艺不卖身啊。但是……如果是你，卖身也可以。”

说完还向程晏这里靠了靠。

“滚蛋。”程晏连忙放下他的手，推了他一把，“说正事。”

“说吧。”

“咳……陆野那卷子……怎么考的？”

他还是觉得这得多没文化才能考出这分，他倒着答都能比这好。

“陆哥啊，”他瞄了眼陆野，怕他听到，小声道：“陆哥分一直都是这样啊。”

“……”

见程晏没说话，张敬继续道：“我是选择题全靠蒙，简答题靠缘分。我陆哥不一样，全靠心情。”

程晏认命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就知道张敬半天放不出个屁来。

“我还觉得考得挺高的啊。”张敬挠挠头，有些不解。

他没敢说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怕程晏冲他动手。

等程晏他们打完游戏回去已经很晚了，陆野照例送他回家。

陆野没提过不再载他，他也不说。两个人这样一来二去也习惯了。

这样想想，叫句陆哥也不亏啊，程晏想着，自己还免费得一司机，虽然这司机有点凶。

“陆哥。”程晏在后面大声喊道，怕陆野听不见，还拍了拍他。

“什么？”陆野减慢了速度，头往程晏那里侧了侧。

“没事，就叫叫。”

见陆野又没说话，程晏不见外地说道：“陆哥，虽然说反派死于话多，但是你这话也太少了吧。你是不是觉得话少酷一点……”

陆野受不了在后面话唠的程晏，暗中拧动了油门，车“刷”一下就飞了出去。

“我靠。”程晏没有防备地往后一仰，吓了一跳。然后就不敢说话了，他忘了他家陆哥都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等程晏到了小区，发现家里的灯亮着。

难道……他想到什么，和陆野打了个招呼就快步向楼上走去。

开了门，果然他爸妈两人都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

此时程晏脑中飘过一句话：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你怎么才回来？”他爸看见是程晏回来了，有些生气，“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为了你，我和你妈放下手里的工作专门过来了。”

程晏听到“为了你”三个字，脸顿时就冷了下来：“什么事？”

“你看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白养你这么多年！”

“呵呵，那别养我。”

“嘿，你这孩子！”他爸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作势要打他。

“程家远，你想干嘛！”他妈看见也站起来，“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看他这样，”他爸转过头，没好气地说道，“我说晏清，这都是你给惯的。”

“我怎么了，你以前管过孩子吗！我看你对你那个孩子倒是挺好的。”

“你！”他爸激动了，"晏清，难道你管的很多吗？还有，你肚子里不也有一个吗？"

"程家远！"

什么！程晏听到他爸的话，瞬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凝固了，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一直以为他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看向他妈。之前一直没注意，他妈今天穿的很宽松，肚子似乎有那么一点凸起。

他爸被他妈这么一吼，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咳"了一声开口道："程晏，你不能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天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给我转回以前那个学校，以后你就住校。如果想，你也可以和我住——”

“他们不是！还有……我不转。”程晏听到他爸这样说陆野他们，心里很不高兴。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都是他妈的事。

“不转也得和我转，你吃的住的哪样不是我们给你的，”他爸脾气也上来了，“没有我们，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自在？”

"那就不用管了。"程晏留下这句话，摔门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