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无衣才感到惊讶，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上辈子和闻瑾在一起练过剑？而且听之前的弟子们说，玄烨挨罚的事情，原剧本里也没这一段啊。

上官无衣沉默的片刻，楚河的心思九转八弯，生怕这个大师兄把自己不学课不练剑跑来这竹林偷闲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师父，那就可有的自己受了。

他连忙道，“大师兄，你来这儿做什么？”

上官无衣弄不清剧情的走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河那点心思。

可他就是要故意刁难道，“许久不见楚师弟了，来看看你。”

楚河千算万算，没算到上官无衣来这么一出，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上官无衣有到探望的交情了？

上官无衣自觉落座在一方石凳上，身旁的石桌上正摆着楚河方才喝的酒，他拿起桌上唯一一个杯子，里面已经被斟满，上官无衣知道这酒从哪来儿，也知道楚河嗜酒如命。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楚河一眼，果然见到他一闪而过的尴尬神色，上官无衣拾起杯盏，仰头喝下，楚河本想出声制止，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心虚地和闻瑾对视了一眼，上官无衣用得那个酒杯是他哄骗闻瑾与他同流合污用过的。传闻上官无衣有洁癖，今日怎的如此随意？可是楚河知道，多说多错，闭嘴最好。

上官无衣抿了抿唇，道，“三月前西药藏家为感谢霍师叔慷慨施救，送了十坛西药密酒的长醉歌，师叔待无衣不薄，赠与我一坛，怎么楚师弟这酒，尝起来的味道与长醉歌相似？”

楚河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着，掂量着能有几分把握骗过上官无衣，一直在他身后的闻瑾开口道，“上官师兄，这酒，是我带给楚师兄的。”

上官无衣的目光又落在了闻瑾身上。

在此之前他并未想过会在这里遇到闻瑾，所以突然遇到主角，他还真没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之前一直在和楚河打哈哈，一方面是想逗逗他，另一方面，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闻瑾交流，现在看到他，心口还拔凉拔凉的。

闻瑾握了握拳，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绕到了楚河身前。

上官无衣不说话，只那样看着他。

闻瑾半垂着脑袋，抿了抿唇，道，“我家中有一阿姐，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楚师兄平日里在山门中对我多加照顾，这酒是阿姐带上山来，特意让我送给楚师兄的。”

上官无衣面色沉稳，心里疯狂吐槽：闻瑾这是把你当傻子呢！他入门才三天不到，还平日里多家照顾，楚河那种德行的狗逼会照顾人？还他姐来看他，三天看个屁啊看！

很明显，要不闻瑾把他当傻子，要不就是他认定自己不会真去调查他家是否有个会酿酒的阿姐，他阿姐有没有来过天音门。

上官无衣面无表情的看着闻瑾，倏尔，他站起身，走到闻瑾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时候的闻瑾不过十五，身高只到上官无衣的胸口，谁能想到再过两年，他就比上官无衣高半个头了呢？主角就是主角，就连个子都比一般人窜得快。

在上官无衣的威压之下，少年的肩膀都抖了抖，头垂的更低了。

上官无衣后退了半步，“你叫闻瑾？”

“是。”

“那日新弟子试炼，便是你从望月峰上摔了下来。”

“是、是、是弟子。”提起这件事，闻瑾显得几分窘迫，就连耳后根也跟着红了起来。

楚河生怕上官无衣这时候翻旧账，刚刚这个小师弟极重义气地帮他打圆场，他也并非忘恩负义之徒，连忙上去打哈哈道，“哈哈哈哈，上官师兄，说起这个新弟子试炼啊，你是不知道，今年的新弟子，都是慕师兄之名来的。对了，今年还有好几棵好苗子，都说想拜入天音峰门下，这样就能与师兄更亲近些了。还有还有，听我师父说起，这一批新进的弟子虽说还是拜入各峰下，但是要由资历早的一批师兄们指导，要说起资历来，天音门弟子一辈，谁比得上师兄你啊。要我说，恐怕人人都想拜入师兄门下才对。不像我，平日里没学点什么有用的，估计也无人问津咯。”

上官无衣心念着：难得你心里还有点逼数。只是什么时候有了这规矩，难不成是他前世太散漫，所以山门一二事通通不知道，那这个楚河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可不相信是霍澄肆当他的面主动提起的这事。

还不等上官无衣从楚河那堆着笑的脸上探究出什么，就听见闻瑾一句，“我愿意。”

楚河：？？？

上官无衣：？？？

闻瑾捏着拳转过身，耳根通红对楚河道，“我愿意、跟着楚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