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大会前一日,上官无衣被齐思音叫去了天音阁。
这几年,齐思音一般很少露面,除非必要的重大场所会出席一下,就连上官无衣也很少见到他。但是这也给上官无衣省了很多事,先不提齐思音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只每次见到齐思音时,上官无衣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自在。在他刚重生为上官无衣时,他曾在山门中听到过一些流言蜚语,说是齐思音待他这么好,是因为上官无衣是齐思音的私生子。
可是以上官无衣这些年来对齐思音的观察来看,齐思音待他与其他门下弟子并无什么不同,甚至于,对他的要求比其他人严苛的多,有时候上官无衣能明显感受到齐思音对他的排斥。
上官无衣走到天音阁时,齐思音已经背着双手静候许久。
“师父。”上官无衣恭恭敬敬行了礼。
齐思音开门见山道,“我与你几位师叔商量了一下,这一届入门的新弟子,我们打算交于各峰较为年长的弟子。以你如今的声望,必定会有弟子想要受你指导,不知你意下如何?”
前世的时候上官无衣独来独往,并未与谁有过接触。他斟酌了一下,有些意外齐思音竟然如此尊重他的意见,“自然是听从门中安排。”
齐思音的目光极为深意的缩了缩,“那你是否有看中的弟子?”
上官无衣装作思量一会儿,道,“我记得有一个叫闻瑾的。”
“闻瑾?”齐思音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口吻不似以往,带给上官无衣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那名,将你砸伤的弟子?”
“不错。”
“那弟子资质平平,你为何偏偏挑中了他。”
上官无衣摇摇头,“不知。”
“不知?”齐思音若有所思地绕着上官无衣转了一圈,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最后回到原点,“好,你先回去吧。”
“是。”上官无衣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
“慢着!”
齐思音走上前来,目光停留在他的腰际,“你的香囊呢?”
上官无衣这才惊觉,自己一直挂在腰带上的绣着兰花的香囊居然不见了。
看着上官无衣左看细看的模样,齐思音道,“你回去好好找找,指不定是落在哪儿了。”
“是。”
到最后,齐思音还补了一句,“务必要找到,那个香囊……”
上官无衣等了一会儿,齐思音却已经背过身去,像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恭敬道,“师父,弟子先行告退。”
齐思音立在窗棂前,未曾回头,只摆摆手。
上官无衣从神音阁中走出来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直至彻底走出天音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
上官无衣和齐思音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关系?他从前偷听到的传谣之人最后好像都没影了,这些又是否与齐思音有关?还有,齐思音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又是什么,那个香囊自他醒来便一直带在身边,这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又或者,与上官无衣不为人知的身世有关。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涌上心头,世人只知,上官无衣是天音门掌门人齐思音的弟子,关于兰茝君子的身世,也一直都是修真界的谜团,八卦仙门关注的焦点,八卦仙门里曾经杜撰了五六个或是凄美、或是悲壮的版本来阐述上官无衣的身世,最后被天音门重重警告后,才消停下来,但是关于上官无衣的身世之谜,修真界从未停止过探究与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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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大会的日子转眼就到了跟前。
今年的大会齐思音依旧没有出席,由上官无衣代表前去,天音门中多传这是齐思音刻意在放权给上官无衣,好让他接手门中事务,但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上官无衣却觉得,齐思音是真的被什么事情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