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奕在厕所里冲澡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慕夕瑶要怎么洗澡呢?自己帮他洗?
身上刚被洗澡水冲下去的阵阵燥热一下子涌了回来,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真他娘的!
潘奕拿毛巾使劲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厕所。
慕夕瑶像往常一样一直等到同宿舍的人都洗刷完了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啧,伤了手连上下床都不方便了。
在宿舍洗澡相当麻烦,要自己去打热水回来兑着洗。男生还方便一些,拿盆水从头到脚一冲完事。女生光是洗头发估计就得用一壶水吧,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洗澡的。
算了,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洗吧。
慕夕瑶拎了条毛巾走进厕所,准备这两天就用毛巾凑合着擦擦。
潘奕看慕夕瑶走进厕所关上了们,犹豫了一会儿过去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谁?”里面传出慕夕瑶隔着门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声音。
“......我。”潘奕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慕夕瑶穿着一条大裤衩,上身光着,不断地有水珠沿着胸腹滚下来消失在裤腰处......
“上厕所?”慕夕瑶皱着眉头问。
潘奕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硬着头皮问:“用帮忙么?”
慕夕瑶看着他没出声,然后“砰”一声门从里面关上了。
“哈哈哈......”
马航从对面宿舍过来串门,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怎么,潘少开始提供特殊服务了,而且还被拒之门外了?”马航艰难地止住了笑声。
潘奕转过脸看了看马航快咧到耳朵的嘴角,扭着身子往前凑了凑,捏着嗓子道:“大爷,给您揉揉肩啊。”说着伸手掐住了马航的脖子。
“哎不用了不用了......不敢劳您大驾!”马航一边笑着后退一边伸手去掰潘奕的手。
“操,没出息!”潘奕松开了手。
马航揉了揉脖子,“怎么,手伤了跟你有关系?”
潘奕没接话,转身走到走廊上的窗户旁,从兜里拿出烟,扔给跟过来的马航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算是吧。”
“还真跟你有关系啊,你给剌的?”马航瞪大眼睛看着他。
潘奕转过脸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您这脑回路够奇特的啊。”
“你不是说跟你有关系么。”
“有关系就得是我剌的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动过刀了,就他这样的我一只手就解决了。”
“所以,那跟您到底是有关系呢还是没关系呢?”马航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丫得是单细胞动物吧。
潘奕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去繁就简地把下午发生的事跟马航说了一遍。
纸里包不住火,反正这事也瞒不住,再说也没什么好瞒的。潘奕在心里说服自己,努力忽略那种别扭的感觉。
马航听完之后嘴张得跟离了水的鱼一样,良久也没动弹一下。
“看不出来啊......”
“我也没想到。”潘奕闷闷地接了一句。又想了想慕夕瑶一只手往下滴着血另一只手不慌不忙拽着衣服往下撕的动作始终觉得不能置信,那小子也太沉着冷静了吧。
“哎,我说你小子没事天天在我眼前转来转去转得人眼晕,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影了?”潘奕终于想起了这一茬。如果马航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给他提个醒呢,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是是是,往后小的寸步不离地跟着您。”马航心里也有些不自在,自己还是潘奕的好朋友呢,朋友有事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反而让一个陌生人帮了潘奕的大忙。再说,潘奕可是替他出了不少头。不过,谁又能想到有这样的事发生呢,这事都过去了了快十天半个月了,看来黄毛小青年花了不少的力气来侦查摸底。
“行了行了,反正你在也没什么用。”潘奕看马航似乎有些失落,便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
“那是,祖宗就是祖宗。”马航收拾了一下心情,嬉皮笑脸地说道。
慕夕瑶受伤这件事,受打击最大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潘奕,而是胖妹薛珍珠。
由于前一天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逗留了不短时间,薛珍珠没有逮到机会表示关心,所以今天慕夕瑶一进教室薛珍珠就盯着他两眼发光。
“夕瑶夕瑶,你手怎么弄的啊?严不严重?还疼吗?哎你说你也不小心一点,这弄伤了手多不方便啊......”
慕夕瑶觉得头有点大,对薛珍珠笑了笑打断了她,“珍珠,我没事了,真的,现在一点也不疼了。”慕夕瑶举起包得像馒头一样的手对她晃了晃,似乎在表示自己真的不疼了。
“哦......”薛珍珠挺直的腰往下塌了一点,大概是因为肚子舒出了一口气而无法继续支撑上半身的重量。
“你说你本来就低血糖,这下又受伤了,你撑得住吗?”薛珍珠还是有些担心。
“咳......咳......”慕夕瑶一听这话猛地给呛了一口,打击来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