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糟了……”
樊川:“怎么?”
迟渊:“阿沉的素酒没拿……”
樊川:“那还不快去拿。”
路上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刚踩下的脚印不一会儿就又被抹了痕迹。
一雪袍男子抱着一位红衣的醉酒男子在雪上缓缓走着。
红衣男子趁势软在了这个怀里,一脸满足地抱着折扇、折伞、白衣和银剑。突然冲着上方精致的侧脸两眼迷离道:
“你当真要带我去天山啊……不过道长你都抱了我,身为神明凤氏甚至整个人界的道德楷模标杆,这不负责也说不过去……”
“你骨骼惊奇,适合修行。”只见雪袍男子淡淡道。
夙凰身形一僵,随着又软了下来,轻轻甩了甩腿道:
“罢了罢了。”
“嗝~所以道长你为何不踩着你的吃梦飞上去啊?……”
夙凰没忍住打了一个酒嗝儿,下意识蹭了蹭身边的微凉衣襟口齿不清的问道。
凤寒嘴角微微一僵道:“是蚀梦。”
夙凰:“不就是吃梦吗?……”
说着又微微皱了皱眉有丝不满道:
“它到底吃了多少梦才会这么重?……”
话音未落,怀里的银剑竟猛地震动起来,浑身还焕发着淡蓝色的光。
二人见状皆是一愣,夙凰眸中染上一抹笑意道:“哟,说你吃的多,还不高兴了怎么的?……”
“有本事……你自个儿把本尊搬上去?……”
话音刚落,夙凰感觉自己迅速上升,升到了半空中,凛冽的寒风,吹散了好些醉意。定睛一看就望见了地上也正往上望的人。那人净的妙美,纷纷的白雪在他身旁都黯然失色。
心里突然漏掉一拍,稳稳地抱住怀里的银剑对着地上的人喊道:“别走丢了啊!……”
凤寒面露讶异,剑成两年之久,何曾这般灵性过。
一人挂在一剑上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随着,微红微玄的夜里划出一道红与白色,直上天山。
……
“爷……长老!方……方才蚀梦负一红衣人直冲进了无心仙尊的房间!”一位雪袍少年持剑,面露惊色地快步入了云堂,对着位于高座处的雪袍老者作礼急道。
凤河城白胡子一抖道:“凤寒那孩子呢?”
凤凉:“回长老,师父随后进了无心殿。”
众人:……
“怪不得无心仙尊不来此与我等一聚,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出声的是一位坐于堂内,身着红色广袖仙裙的女子,眉目如画却难掩霸气之色。
她即是冰岛花氏岛主――花芷若。
别的人倒没有应这话,只是似笑非笑,却见一位一身墨绿衣袍的男人面露不愉道:
“圣长老,您说,南氏与圣氏若是结为亲家,岂不是一桩万代美事?”
说着从他座后缓步出一位身着墨绿裙衫的女子,向座上雪袍老者行礼柔柔道:“小女与珂,在此见过圣长老。”
在场其他四位家主一时语凝,依然似笑非笑。
凤河城起手捋了捋白胡子,风轻云淡道:“孩子的事就该得孩子做主,本圣这把老骨头,还安排这些做甚?”
话意明了,人家喜欢谁就和谁在一块,圣长老不掺和。
顿时南之华面色更是一阵难看。
而云堂中央的女子却是轻轻一笑道:“圣长老所言极是,不过,怀凰哥哥将来定是这凤氏之领,更何况,如怀凰哥哥这同神明般的存在,他的道侣也应当是位能够与他配得上的绝人。”
南与珂精致的脸上闪现着自信,嘴角微勾笑道。硬是将“配得上”三字咬的格外清楚。
不论如何,凤怀凰这个男人她得定了!
众人闻声也正了正脸色,细细瞧了瞧这南家大小姐。
不过方才说的道侣问题,确是应慎重考虑,因为凤怀凰此人,将来的仙派之首的家主。成仙神,那是必然的归宿,而神的伴侣,那该得是如何的绝人啊……
“所以与珂倒是想会会这红衣人,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物。”南与珂冷哼一声,面露不屑,提着剑,箭步出了云堂。南之华面色一凝,额前冒出一层细汗。
圣长老微微蹙眉,向堂外走去,众人见状,皆起身随在了雪袍老者身后,一并去探个究竟。
无心阁。
夙凰倚身在榻上,眯起眼睛打量着桌前默默不语地喝着清茶的男人。
男人的喉结上下一个慢慢滚动,夙凰眸色硬是幽深了好几个度。
酒倒是醒了,胃难受的紧,不过为什么身体里越来越难受,身子也越来越热。
夙凰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将衣衫狠狠地揪着。
竟然被下药了?!……
怎么办,现在他根本不能施法。
想着艰难地抬眸望了望那面色冷淡的人,紧接着暗叫不好,别说让他给他稳这药性了,这看他一眼就更难受……
“那个,道长……我还是往后再来修行罢,在下还是……先行告退……”
夙凰愣是一眼都不敢再看,隐忍着身体里的燥热故作无恙道。
未等那人的应声,夙凰便捏紧了拳头,匆匆向玄关处走去。
凤寒闻声起身,见面色红得比之前更甚的人道:“站住。”
夙凰当真猛地停住,随即又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到了玄关,身体竟然直接软了下去,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