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依恋。

决绝离去，幻境破灭之际，只闻身后传来一声温柔，

“嗯。”

“你到底是什么人？”凤寒淡淡问道。

红裳男子闻声一顿：“我和他很相像。”

凤寒浅眸微暗，“剑穗你若无意还于本道，那本道便自行来取。”

话音刚落，一道冷光飞出剑鞘，将黑夜划出了一道伤疤。

飞身上前，直击致命。

“仙尊当真让在下刮目相看，这蚀梦斩天地邪恶，名震四海，此刻竟因一小小剑穗而与在下一介籍籍无名之徒刀剑相向。”红裳男子说着起脚避闪，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月下竹荫中。

“仙尊体内竟有他的法力？”红裳男子微微讶异了一瞬。

凤寒浅眸微掩，剑下锋利更甚。竹叶被剑气伤倒一片，在冷月的照映下反射一片幽绿的阴暗。

红裳人周身一转，轻轻落在了竹梢之上，“他倒是坦城了许多。”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条雪色剑穗。剑穗缓缓飘起，向地上白衣飞去，就在这时，月色突然恍惚，竹叶开始猛地向下坠落，竹林四周乍起刺耳的呼啸。

银色流苏在空中被切成碎须，凤寒瞳孔微张，眼里落下一层幽暗。眼前一道熟悉的黑红色的剑气刺过。

他。

红裳人嘴角意外的轻起一下。他还以为他出不来的。

夜月照映的倾落的竹叶中缓缓走出一抹白色，银灰色的瞳孔里充斥着厉色。

“阴阳！”夙凰眉目微皱，信手一挥，怒气呵道。千根闪着冷光的银针随着挥过的剑身尽数飞出，冷过寒月。

红裳人噙笑渐浅，飞身躲避，脚腕处的碎铃叮叮作响，不少竹叶遭飞来横祸，拦腰截断。

银针穿过凉风，极速射去。

红裳男子闷哼一声，起手将左肩的那颗银针抽出。

“咳！”夙凰几乎是在银针中人的同时，同个部位感到一阵蚀骨疼痛，险些松了手里的剑。

夙凰微微怔在原地，望着竹枝上那抹熟悉的红色，那碎铃在突起的大风里发出阵阵空灵声响，摄人心魂。

不可能……

夙凰只觉得心里一时空荡，一时憋闷，眼球也随着胀痛不已。

凤寒看了看他的左肩，面色忽暗道：“住手。”

听见声音，夙凰侧身看去，眼里是明显的疑问：为何？

下一秒，一道惨白色身影已然闪现至竹枝上，剑身横切在红裳男子脖颈前。

红裳男子依旧浅笑，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你是谁……”这句话是他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是从未有过的喑哑阴沉，一双银灰色眼眸似乎要盯穿另一双银灰色的眼眸。

“所爱之人之所爱之人。”红裳男子温和如水，其中的，还有那显而易见的傲……像极了，以前的他……

“你最好道明你的来历，否则，你莫想全身而退！”说着又将手中的剑体向他进了一分。

“夙凰！”

夙凰闻声向地上唤他姓名的人望去，眼里一阵复杂，夙凰？

“道长是想说，莫伤了他？”

凤寒顿时语凝，面色微动，没有回应，

“看吧，他已经不再是他了，真正的他，早已经没了。”红裳男子压低声音以仅足够二人听见的声音道。

“你住口！”夙凰面露狠色。

“他不曾直唤你姓名，也不曾这般冷情对你。”

“本尊让你住口！”夙凰眉目微颤，“他虽记不得，却从未将本尊弃过！”

剑锋猛地扫过，一缕墨发从半空落下。

转眼间，红裳男子已在另一面，望着远处愈来愈近的灵气道：“你，暴露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凭空消失在了半空。

夙凰有些出神，轻轻落在了凤寒身前，竟呢喃道：“我，不想再给道长惹麻烦了。”

“道长就讲，邪魔外道，居心叵测罢。”

“他们若是为难道长，我便不会手下留情。只要您唤我名字就好了。”

凤寒静待身旁的白色拂过，缓缓俯身将地上碎散的流苏尽数拾起不动声色地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