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之地,一道黑色流光犹如闪电一般冲了过来,看到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顿时双眼猩红。
她浑身颤抖,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住了她,脚步都有些踉跄了起来,在她的嗅觉里,已经闻不到一丝生机。
将地上那个尸体踹到一旁,看到面色惨白,双眸紧闭,靠着树根半坐着的神御,胸口还插着一把黑刀,伤处在不断往外流血。
伏夜颤抖着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强烈的恐惧惊慌的感觉令她想起曾经,两行血泪顿时流了下来,心痛的她不停地大口喘气。
“神御,神御,别死别死别死别死……”
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都怪她,又是她的不敢面对,她的懦弱,她的迟疑造成这样的结果,又是这样,又是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伏夜血泪流的越来越多,心中悲恸。
伏夜死死咬牙,拿出灵酒,神色垂死挣扎着。
伏夜不知道怎么救修真者,可知道修真者最需要灵气,在神御体内的真气已经极少,灵酒是最好的选择,见她嘴唇紧闭,便直接自己喝了含在嘴中,撬开她的贝齿将灵酒送了进去。
这一口灵酒送进去,神御体内那护着心脉的丹药真气瞬间增强不少,干涸的丹田也被滋润了些许,察觉到灵气波动的伏夜眸子变成猩红,仔细看去,便发现她体内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真气在心脉处缠绕着。
方才没有闻到生机是那灵气太弱,伏夜欣喜若狂,宛如吃了一个定心丸,深吸一口气,看向那黑刀,刀身充满丝丝裂痕,伤口还在汨汨而流,她低头咬在神御脖子上,分泌出麻痹的液体,随即握住刀柄,迅速拔.出。
黑刀被拔.出来,连带着血肉,汨汨流血的胸口瞬间喷溅一片鲜血,神御也吐出一口血,她的胸口被黑刀穿透,如今被拔.出来,便看得到那骇人的刀洞。
伏夜又喝了一口灵酒,以唇送进她体内,随即颤抖着手将她胸口的衣衫割开,幸好,离心脏还有一丝距离。
伏夜低头直接舔舐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风愁来临,她仍在舔舐伤口。
可那伤口极为顽固,即便她舔舐许久,也只是略微愈合。
“别舔了,没用的,看来修真者造成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
风愁捡起一个衣衫,看着胸口上的标志,眯起了眸子。
“是影楼的人。”
伏夜仍在舔舐着,不管风愁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见状,风愁叹了一声,说道:“她伤势严重,你就非得在这种地方给她疗伤吗?”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伏夜抬起猩红的眸子,嘴角全是鲜血,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公主,身影极快。
风愁将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也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神威城,伏夜直接瞬移到不醉楼的卧房,将她小心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过了一会儿,风愁也走了进来,把东西全都放在桌子上。
伏夜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耳朵里是她微弱的心跳声,看着她,血泪不停地往下流。
此时风愁也没有讽刺她,而是神色有些凝重,说道:“若我猜的不错,修真者的伤势也可以被灵气修复,你喂她灵酒试试,至少比你舔要快一些。”
如今神御胸口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骇人了,许是伏夜的功劳,已经在愈合,但速度极慢。
与此同时,虞孤也出现在屋子里,眸子有着一抹焦急,神识一扫床榻上的神御,探查到心脉还有气息,便松了一口气。
虞孤走上前来,伏夜似是并不知晓一般,仍紧紧抓着神御的手盯着,满脸血泪。
虞孤瞥了一眼伏夜,眉头一蹙,本想质问她为何没有保护好神御,但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没问出口,只一拂袖,一道清风平地而起,直接将她吹到一旁。
手中出现一粒通体赤红的丹药,一股浓郁热烈的药香扑鼻而来,圆润的丹身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字,周身荡漾着一圈圈由灵气组成的波纹,含着极强的生机。
虞孤俯身,轻捏神御的下巴,将丹药喂了进去。
这丹药药效极为显眼,神御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胸口处的伤口也加快了速度愈合着,就连丹田里黯淡的元婴都开始明亮起来。
虞孤放下了心,还好神御及时吃了护心丹,否则即便他喂了凤还丹也无力回天。
“怎么样?”
伏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眼猩红,满脸是血。
虞孤看她狼狈的模样,微微蹙眉,似是看不下去她的样子,拂了一下袖子,将她的脸整理干净。
只是刚给她整理干净,又有两行血泪流了下来。
虞孤只好偏过头不去看她,淡淡说道:“无碍。”
伏夜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瞬间落了下来,她盯着床榻上的小公主,这次的事情像是当头一棒,把她敲醒,她第一次,不想逃避,她无法想象,神御真的离开她,她不想再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她再也不要让自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虞孤右手一抓,桌上的黑色储物袋便飞到他手中,庞大的神识瞬间抹掉其内已经略有一些消散的神识烙印。
神识一扫之下,虞孤眸子闪过一抹怒意,冷哼一声,身影消融在虚无之中。
伏夜见他突然消失,眸子之中的红光也是极为强烈,浑身散发着冰冷之意,滔天的杀机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风愁似是察觉到一般,立马问道:“你要干什么?”
伏夜眼神冰冷的瞥了他一眼,身影消失在原地。
“杀人。”
风愁皱了皱眉头,随即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床榻上昏迷着的神御,叹了声气。
影楼的总部离神威城只有百里,以险峻的山峰为基地,极为隐蔽,但杀生殿情报何其强大,不止总部,分部的位置也都早已被杀生殿搜查清楚。
伏夜此时在的正是一个分部,琅琊城的分部,这里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