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怀中女子,只觉一阵凉意,加上她脸色惨白,他心道:“可能是哪里受了伤。”
元治之抬眼想说些什么,正好对上娅娅震惊嫉妒的眼神,娅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头皱着,一脸的不可置信。而万满里倒在地上,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目瞪口呆看着他。
元治之不知如何解释,只是将怀中的女子抱起,让她躺在怀里送进里堂。
娅娅已经恢复一些,万满里还是没缓过神的神色。
元治之怀抱女子站在纱帘前,背对万满里道:“快来帮我掀纱帘。”
万满里愣了一会儿,连忙回道:“噢噢。”于是赶紧爬起,拍拍身上尘土,忙不迭上前掀开,又狗腿地向前打量这女子的模样。
元治之有些担心傅又蓁是否伤重,为何两次都是如此倒在地上。他将女子放在床上,又拿出刚才的罐子,倒了一些刚才的粉末和酒混在一起,小心地倒了一些入她的嘴里。
万满里在一旁打量着,倚靠在床边,好奇又八卦问道:“这姑娘谁啊,你是不是认识?”
娅娅早已跟了过来,听此一问,心有不悦,她小心看着元治之表情,可他没有什么变化。
元治之的表情淡漠如水,能看得出他在想着心事,具体是什么,没人看得透。
娅娅心里百转千回,看着床上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躺在他的寝塌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思量再三,开玩笑试探道:“这会不会是哪里来的妖怪,怎么会从酒罐里出来。要不我们把她丢在山里好了。”
元治之开了口,道:“天快黑了,你们要是怕就先回去吧。”
如此一来,娅娅急忙道:“不可以!”
元治之和万满里一齐回头,道:“不可以什么?”
娅娅的小脸憋得通红,她讪讪道:“我们不可以将一个姑娘放到陌生的地方。”
她急中生智,话慢慢说着,理由就到了嘴边。
“无妨,我们认识。”
元治之淡淡一说,用贴身手帕细心给傅又蓁擦了擦嘴。
娅娅的手臂有些颤抖,她的呼吸开始不平稳起来。万满里观察到她的变化,缓和气氛道:“我们要不把她送到医馆去吧,那里的大夫总比我们专业,万一有什么病,也能马上治好。你说是不是?”末了,他看着元治之,想征求意见。
元治之忙活好手头上的事,道:“无事,她这是老毛病,睡一觉就好。”
见此,娅娅脾气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狠狠瞪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又看了看元治之脸色,气冲冲地走了。
万满里知道娅娅心事,看她如此,也不知说些什么。虽说她从来没说喜欢二字,可这十几年来,她的行为方式,话里话间都透漏着女儿心事。
唯独元治之总是一副泰山不动,还略显烦躁之意。
万满里本想再问些这女子的事,还没说出来,元治之似乎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说道:“之前认识的一个女子,没有恶意,她呢,是来找人的。”
他还记得那日傅又蓁兴冲冲拍打着酒壁,叽叽喳喳说道:“快快元治之,你想个办法拖住三缘,不能让他跑咯,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吸你的精元……”
那日他很奇怪,这个女子一看就知道不寻常,怎么会想和佛家弟子接近,不是自寻死路嘛。也是抱着这个好奇,他才一直留意这个女子,可惜的是到现在也不知晓她的名字,只是有时随便会喊她:酒罐,酒酒,罐罐。
万满里是个多事之人,元治之不想再留他在此,吩咐道:“你去昭和寺把三缘大师请下来。”
“啊?为什么?”万满里一脸糊涂,心想这和尚也不治病救人啊。
元治之随口道:“你就说陈府公子有恙,恐与邪祟有关,烦请他下山帮忙。”
万满里想起这女子的古怪之处,思考治之的表现,隐隐约约猜到些许,自以为是觉得他们二人关系匪浅,便拍拍元治之肩膀,道:“你为一红颜,倒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元治之不爱与人解释什么,他知道阿满是误会了什么,但其中的恩怨纠葛他并不想参和,也不想将这姑娘的古怪说与他人。便回:“不是你想得那样。总之,去帮我请来就好了。”
万满里也无所谓他的解释,拍拍手道:“行吧行吧,我这就去。”又看了一眼这女子,道:“她叫什么名字?”
元治之沉默一瞬,看着闭目休息的女子,缓缓道:“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