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
手机铃声像连环炮一样响个不停,曹谦摸了半天没摸到,他蜷缩着身体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操!是哪个王八蛋打扰爷爷睡觉。”
曹谦起身在床底才找到了手机,一看是五十多个未接来电,无敌夺命连环铃声还在继续。
“你他娘还想不想活!不知道爷爷我正在睡觉。”曹谦接了电话直接破口大骂道。
“曹谦,不好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紧张又害怕的声音。
“我的确很不好。”曹谦没好气的说。
“不是你,是谢君他。”电话那头道。
“谢君?他怎么了?”曹谦开启了免提,穿起了衣服。
“谢君他、他惹了林川的人。”曹谦动作静止了下来,“谁?”
“林川,西区的老大。”
“操,用你解释,你们现在在哪?”曹谦整个头都痛了起来,惹谁不好,偏偏惹林川的人,要是让天儿知道了,奶奶的,他想都不敢想。
曹谦骑着摩托来到了陈鑫说的地点,他拿出烟点着,猛地吸了一口。
“怎么办?和不和天儿说?”陈鑫担忧的问,曹谦和江天认识时间最长,也知道他和林川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谢君痛哭流涕说,他就是那天失恋了喝醉酒了,不小心认错了人,这认错人也就算了,结果对方的男朋友还是林川的手下,两人还动了手。
“行了,瞧你那孙子样,出去可别说和我们混的,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曹谦没好气的说。
“谦哥,我……”谢君也难受啊。
“对方叫什么?”曹谦又点了一根烟。
“范博成。”陈鑫说。
“靠,我是真服你了。”曹谦本以为就是个西区的小混混,结果是姓范的,那可是林川身边的人啊,就算他不告诉江天,江天迟早会知道的,该死。
“走!”曹谦掐了烟,骑上了摩托。
“去哪?”陈鑫问,也上了摩托。
“还能去哪,去天儿那呗。”曹谦回头看了一眼谢君,“去送人头。”
“啊,谦哥,你别吓我。”谢君不知道林川和江天的事,他只是简单的以为,自己是东区的人,惹了西区的人而已。
“吓不吓人到时候就知道了。”曹谦冷笑道,“三金给他准备好棺材。”
“好嘞!”陈鑫应道。
谢君脸色直接变了,坐在陈鑫后座的身体都软了下来。
到了江天家的楼下,曹谦小声说:“这个点,天儿肯定在画画,先别打扰他。”
两人点点头,关于这点谢君可是深有体会,之前谢君的一个同学在江天画画时找事,江天不理会他把画完了画,等画完之后,把他揍的爹娘都认不出来了,后来,谢君再也没见过那个同学。
曹谦轻车熟路的从门垫底下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
窗帘半拉开,阳光从外边射了进来,一个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子,脚踩着一双偏大得拖鞋,左手端着个茶杯,右手拿着画笔的少年坐在屋子中央,面对着半幅画。
曹谦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划着手机屏幕,陈鑫瞄了几眼发现手机都黑屏了,曹谦也没发觉。
谢君害怕的一直在颤抖,尽管屋里的空调开的够足,但他还是汗流浃背。
过了半个小时,江天才把画完成,看着画他满意的笑了,他今天画的是静物,他喝了一口左手的凉茶,很是惬意。
他来到了客厅,倒茶才问:“怎么都过来了,我还是能记得明天开学。”
曹谦张了张嘴,没出声,试了几次,还是说不出口:“谢君你自己说吧。”
江天很少见曹谦这么别扭和自己说话,一种不详的预感来临。
“天哥,我把林川的人给揍了。”谢君哭着说。
江天手中的茶杯直接滑落,茶水撒了一地,三个人清楚的看到江天的肩膀在颤抖。
就在场面十分尴尬的时候,江天转过身,一拳上去,谢君摔倒在地,“你说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陈鑫扶着谢君,江天的脸都开始扭曲,他从曹谦兜里掏出烟盒,到阳台,手还在打着哆嗦,重复好几遍才点好烟,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三人不敢说话,他们都知道江天不喜欢烟味,只有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抽,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川是江天内心最深处的痛。
江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大慨再过一会,楼下的广场舞大妈又开始展现自己的舞姿了吧。
他冷静了下来,他就是这样,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冷静处理,唯独遇到林川的事,他还是会乱,还是会慌,甚至还会怕。
“他说什么了?”江天问。
“姓范的说不会放过我的。”谢君诚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