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B：“老师，我来的路上公交车也堵了。”

同学C：“老师，我也堵……”

一个同学堵，另外一个同学也堵，第三个同学也堵，他能信吗？

老张及时堵住他们的话，不那么心平气和地问：“你们这是约在一起坐同一辆公交车过来的？”

有声音说：“是。”

也有声音说：“不是。”

这就尴尬了。也不一起眼神示意打好草稿先。

“好几号线公交都经过学校，我就不信每号线都堵。”老张气道，“今晚测验你们之中不及格者给我写份检讨，及格者自己思过去。”

老张暂时先放过他们：“赶紧回座位去准备考试。”

迟到的学生赶紧进去，怕晚一点他又突生变卦，留下他们训话。

这迟到的学生中就有陈海飞，他桌子的距离早已被祁阳拉开，坐下凑过来说：“老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为了突击呗。”祁阳说，“我之前早就提醒过你别迟到，偏偏你还不长记性。”

陈海飞又凑近一点说：“待会记得救我，我不及格的话就要写检讨。”

“不救。”那是他活该，提早几分钟来不救没事了。

陈海飞继续磨他：“帮帮忙！”

祁阳对着他低声说：“我帮你要是被发现我就死定了。”

陈海飞接着磨他：“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向很聪明。”

想来不帮他也不行，再这么磨下去，老张注意力估计就在他们两个身上了。

“滚开！我知道了。”祁阳抬脚作势踢开陈海飞凑过来的凳子。

“谢了！好兄弟。”陈海飞瞬间搬凳子滚开。

陈海飞的成绩本来就不是很差，但有前车之鉴。老张之前也测验过一次，试卷的题目范围从高一到高二所教的知识，他忘性也不错，除非有复习或者只考高二所教的，才不会不至于不及格。因此，他还要仰望祁阳帮他，不然写检讨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老张见众学生和桌子凳子已就位，从公文包里拿出试卷往讲台上重重一击，响声刚好把底下的学生震安静。

老张开口道：“考试时间120分钟，也就是从19:00-21:00，考试期间禁止交头接耳，禁止翻课本，禁止用计算器，违者1500字以上的检讨。”

1500字以上的检讨，作文只要求800字以上啊！祁阳特别想收回要帮陈海飞的话。

老张把试卷传下去道：“开始考试。”

祁阳很清楚老张为什么突击测试，早就听师兄师姐提起过，老张这人最爱干的就是突击测验，你猜不到他何时会测验，有可能会是上课时间，也有可能是晚自修时间，甚至也有过和别的老师调课来测试。

每次测试，他都跟嗑药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他为何如此兴奋？师兄师姐说这都是报复。报复他们不好好听他的课，报复他们他教过的知识还不会，报复他们他讲解过的题下次做了还错，报复他们成绩太差……

一人有错，全班受报复。

你以为好好考好就万事大吉了？那显然是错的。你这次考得好，下次考得差，一样被他千般挑刺万般挑刺。

总之，只有每一次都优秀过，你才能在老张教学之下平平安安。

祁阳拿到试卷，先大略看了一下题目，目测是可以拿一个优秀的成绩，他也当然想在老张教学之下平平安安度过。

虽然正常发挥是可以拿一个优秀的成绩，但他还要帮陈海飞，可就有点难了，过于相同很容易看出作弊。

于是祁阳先打算做试卷，在拿到一个好分数的前提下，再舍弃做一道大题的第二题的时间来帮陈海飞。

90分钟过后，祁阳偷偷望向陈海飞，他果然偶尔也望向祁阳这边。

至于为什么不等快做完再行动，一是老张快到收卷时分在众学生上的注意力格外大；二是陈海飞等不了，急不可耐。

祁阳左手贴在桌子上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

祁阳右手换了支笔，在左手掌心写下“1-D”，即选择题第一题选“D”，写下的字几乎占满左手掌心，这样方便陈海飞看清楚。

祁阳右手换上的是“消失笔”，顾名思义就是书写后笔迹可以通过与空气接触后很快就会消失掉，就算老师发现有猫腻，也很难找到作弊的证据。

祁阳写下第一题答案，赶着时间又写下第二题答案。选择题他只写1-10题，填空题只写13-15题，一共也有65分了，就算答的题有错，祁阳也有信心是控制在10分内。剩下的就靠陈海飞自己了，他不敢帮太多，也没时间，也怕被老张认定他俩作弊。

120分钟后，祁阳完美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