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宋景慢吞吞地喊了一句，发出来的声音有点哑，像那种录音机卡住后发出的声音。

“嗯。”江州应了一声，捏了捏他的手。

“我怕。”宋景又说了一句，话里却已经带了细微发颤的哭腔，江州能感觉到他在发抖，瑟瑟不安。

“我们…出来好不好？”江州碰了碰他的脸说道。

“不要。”宋景表情无动于衷，迟疑了片刻竟出声拒绝道，甚至是更加往里面挪了挪。

“乖乖。”江州没有一点脾气的意思，他眉眼间带了点笑，带了点无奈，也没再多劝一句，宋景缩在床底下，江州就陪他缩在床底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景碰了碰江州，脑袋还是往他那边移了移，他脑袋贴在他肩窝那块，一声不吭，江州能感受到湿热的液体透过衣服传来，他轻柔地跟哄幼童一样轻拍他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

宋景一开始是闷声流着眼泪，慢慢的就止不住了，情绪渐渐压抑不住，声嘶力竭起来。就像根时时被紧绷的弦一样在凝聚了所有的爆发点后，轰然倒塌。

宋景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一丝惨淡的笑意。江州就算看不太清他神色也能猜到他眼睛红的不像样。他微叹一口气，伸出手指凭着感觉擦拭着他眼角的眼泪。

“我们出来好不好？”江州再次试探说了一句，“你出来，我让你做攻，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江州抛了个极具诱惑性的诱饵出去，坐等宋景上钩。

宋景正蹭着他肩膀的动作一顿，他迟疑地往江州脸上瞥了一眼，虽说很暗，但是还能看清江州那专注发亮的眼睛。

“你…你没骗我？”宋景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在很久以前就试着想反攻，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之后基本就是被江州给为所欲为。

江州眼里总算是闪出了点笑意，先把人哄出去再说，“没骗你。”

宋景就着江州的衣服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得干净，衣服被他弄的皱巴巴生出了好几道皱褶，江州也只是好笑地盯着他。

宋景背抵着地板溜出去的动作比谁都快。

江州挑挑眉，也迅速地爬了出去。他拍了拍衣服还没站稳就见宋景猝不及防地朝他扑过来，江州一个没站稳两人通通摔倒在地。

看不太清楚的昏暗视线下，宋景眼神直直地凝视着江州，他眼里还有些刚哭过的水光，眼睛有点红肿。宋景眼里滑过一丝略显不堪的疲惫和掩饰的笑意，他又抽了抽鼻子，坐在江州身上，有些磕巴说道:“你说…你说刚才让我骑的。”

江州坐手肘撑在地板上，痞气地扬扬眉，直接放狠话:“你来呀！”

宋景咬了咬指甲，嘴唇稍稍撅起似乎是带了一丝委屈，终于有些认命地说道，“我不会。”

江州好整以暇地望向他，嘴角笑笑，径直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那块，宋景心尖狠狠跳了跳，脸一红。江州再次凑身上前，咬了咬宋景耳垂，舔了一口，“我教你。”

宋景认真地点点头，又迅速地爬起来去床头柜里找准备工具。江州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缱绻，转瞬之间眼尾处带着不经意间的冷意，他手指不自觉地微动，想起那群杂碎做的事，江州脸色阴沉似墨含着刀刃般的冷意。

“你觉得这个牌子的怎么样？”宋景手里拿着事前必备用品。

他方才阴恻冷狠的表情仿佛风卷残云般无迹可寻，江州又换了一副轻松含笑的表情，他将宋景拉扯到他身上坐着，抚摸了一下他的肩胛骨，笑意放纵，“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