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治好后,便松开了申珏的手,他见惯了人因为疼痛做出的各种反应,所以面对默默掉眼泪的申珏,医师并不惊讶,说实话,他反而喜欢这种病人,像岛主,桑星河这种即使再疼都依旧面色不改的病人,实在是无趣。
他治病没有诊金,还见不到病人该有的反应,这多郁闷。
左护法也发现申珏哭了,他沉默一瞬,伸手抓住申珏的衣领子,把人提了起来,“现在哭,晚了,今晚暂时去柴房睡一晚,明日再看能不能把你放出来吧。”
他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申珏又重新被五花大绑丢进了柴房。
申珏在柴房足足被关了一天一夜才被放了出来。
易水阁本就寒冷,他在冰冷的地砖上躺了一天一夜,夜里就开始发热了,等到被放出来,身体早就变得滚烫。
遇辞听见人病了,挑了下眉,“死了吗?”
左护法想了下,“还没有,但如果再关几天,怕是就活不了了。”
遇辞有些嫌弃,“这么弱的天罗体,当初谁收的?养着都费粮食,一点贡献都没有。”他冷哼了一声,“你让医师去治,治不好就算了。”
左护法点了头,又道:“那易水阁那边?”
遇辞抬手摸了摸鼻子,沉吟道:“那边先不急,他现在闹得厉害,先哄哄再说。”
上次桑星河看到遇辞罚人,已经好几日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他了,这个点再给桑星河下药,怕是真惹得对方火了,更何况桑星河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再养养吧。
这一养便养了半个月。
等左护法再提起这事的时候,遇辞都快忘了申珏这号人物。
“岛主,易水阁的事最近需要再安排一次吗?”左护法说。
遇辞唔了一声,“你安排就好。”
左护法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遇辞一眼,“上次是申珏服侍的,不知这次要不要换一个?”
遇辞想了下,就否了这个决定,“不用换了,他上次不是护人护得紧吗?我倒看看桑星河到底能不能看清楚那个满嘴谎言的小矮子。”他看向左护法,“你把人绑在床上,喂点软筋散。”
左护法哦了一声,正要走,又退了回来,“岛主,给谁下?”
遇辞目光骤然变得不善,“蠢东西,滚。”
左护法如善从流地滚了,滚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刚刚真犯傻了。
要是给桑大侠下软筋散,那桑大侠还怎么一逞雄风?
当夜,左护法给申珏喂了软筋散,又用软绸将人绑在了床上。因为上次的面具被打碎了,这次左护法特意换了一个铜面具,而且后面的小锁需要钥匙才可以打开。
他临走前,顺便给被点了穴的桑星河解了穴道。
“桑大侠,好好享受。”左护法微微一笑,就嗖的一下退出了房间,出去后,他还不忘锁上门。
做完这一切,左护法叹了一口气。
他堂堂十绝岛的左护法,如今沦为了老鸨,真是可悲。
……
桑星河早已被下了药,此时药性渐渐上来。被解了穴道之后,他便想从房里出去,可是不仅门被锁了,连窗户都锁死了。他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内间里看去。
那里有个人。
桑星河知道。
可是,他不能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
师傅曾经说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此行径,便是趁火打劫。
桑星河握紧了拳,想喝点冷水,但发现屋里连冷水都没有,水壶里的水滚烫,亦如他此时的气息。
他手微微一颤,猛地放下了杯子。
桑星河深呼吸了好几回,最终还是向内间迈开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