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准的脸立刻黑了下去，想要说的话也在喉间滚了一圈之后咽了下去。

今天暂时还不排位置，老师就指了个前面的空位置让祁准坐那了。

祁意看了眼那个位置，离自己挺远的，是一个不会出现在视野里，用余光也扫不到的位置，他暂时松了口气，非常希望明天换位置后，也能和祁准保持这个距离。

虽然很不想和祁准说任何的一句话，但这天放学的时候，祁意还是让陈荨先走了，自己则拦下了正清完东西准备往教室外走的祁准。

祁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之前问他问题的刘耀混熟了，而且还大有要一起回家的感觉，反正祁意叫住祁准的时候，刘耀是在教室门口招手催了几句的。

“你先走吧，”祁准对刘耀笑笑说，“回去qq聊。”

“那行，”刘耀应着，“qq聊。”

刘耀一走，没两秒中班上其他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就还剩下几个想看戏的。

祁意看着他：“我有事情问你，边走边说吧。”

祁准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他勾了勾两边嘴角：“好啊。”

说是一起走，边走边说，但在走出学校之前，祁意却都一直刻意的和祁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没和他说上一句话。

直到走出学校人最多的那条街之后，祁意才稍微放慢了脚步，偏头看向身侧后方的人，他和祁准说话连拐弯抹角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于是十分直白：“你怎么来了？在隔壁市九中待得不够舒服吗？要转回三中，还特意和我一个班，是又想来欺负我，压着我，心里才痛快吗？对了，之前我发现存折里多了两万块钱，是你爸打的吗？为什么要给我钱，我前几天一直想去问问，但去石厂和你家都没有见到人，你们是——”

祁意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件事说起来也特别有意思，话里带满了嘲讽意味的说：“不在家呢，还是？”

祁准移开视线，冷冷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祁意有些愤怒，“这他妈算哪个问题的回答？”

“哪个都是。”

“你现在已经不是心机深了，连他妈的正常回答我问题都要含糊其辞了吗？”祁意逼视着他，“祁准你不是发誓不想和我在一个学校，连多看我一眼都犯恶心，对于我走了这件事再乐意不过了吗？怎么？现在还来自找不痛快吗？”

祁准一直避免着和祁意对视，也像祁意一样，冷嘲道：“你嘴越来越毒了啊。”

祁意啧了声，不想接他的这种话。

马路的拐角处，宋潜正在给一个女生指路：“你就从前面直走，然后看到一个岔路口，往右走进去，就能看到三中……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宋潜说完撒腿就往马路对面跑。

马路对面——

“我呢，”祁准突然靠近，一把勾住了祁意，凑到他耳边，恶意的笑着说，“就是因为自己不痛快，所以更加想要你不痛快。”

“操！”祁意骂了句，然后想推开他，却发现祁准勾着自己肩膀的手臂用了死力，怎么也挣脱不开，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宋潜的喊声。

“哥！”宋潜猛地冲到了祁意身边，拧着祁准的胳膊把他用力的甩到了一边，然后瞪着他，“你他妈谁啊？”

祁准眼睛瞪得比宋潜还大：“你叫他什么？”

“关你屁事，”宋潜护在祁意面前，“你想要干什么？”

“走吧，”祁意握住了宋潜的手腕，轻轻地拉了拉，“回去的路上我和你说。”

“行，”宋潜点点头，复而

又向祁准走近了些，警告道，“我管你他妈是谁，但你要是再动我哥，我会废了你的。”

回去的路上，宋潜看了祁意半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刚刚那个男的叫祁准，是我们班新转来的，他曾经是……”

“哥！你车呢！”

祁意：“我操！刚刚和祁准一路走出来，都忘了我还骑了车的。”

宋潜：“……”

往学校走的时候，宋潜和祁意又遇到了祁准，对方还在原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整个脸都是黑的。

宋潜像躲避什么污秽之物一样，拉着祁意远远的绕开了祁准。

“哥，”宋潜问，“你刚刚说他曾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