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霖做梦都想不到,樊逸清跑了!
没有任何征兆!
就在他们上完床的第二天,樊逸清跟他吃过午饭,收拾好公文包说是要去公司加班。
蒋正霖心疼他,觉得他操劳一晚应该好好休息,本想替他打电话给锦华请假,但遭到了樊逸清的拒绝。
蒋正霖没办法,只能安排司机送他过去。
临走前,樊逸清还不忘给他一个吻。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和对销魂一夜的回味中。
直到下午六点,蒋正霖给樊逸清打去电话,想问问他是否回家吃饭,一连打了三遍都是无法接通,又打樊逸清的办公室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蒋正霖觉得十分不安,他连忙让司机载他去锦华,一到锦华公司门口,蒋正霖就下车跑到保安室,经过再三确认加班登记表后,他发现樊逸清根本没来公司加班。
蒋正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迫不及待想跟樊逸清的熟人取得联系,可直到此时蒋正霖才发觉,他对樊逸清其实一无所知,他的过去,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原本蒋正霖打算用一生的时光去了解樊逸清,可是现在他却只能通过程桦一个人来打听樊逸清的下落。
蒋正霖跟方述索要了程桦的联系方式,给程桦拨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就好像早就意料到这个电话。
蒋正霖:“你是不是知道樊逸清去哪了?”
程桦“嗯”了一声,告诉他:“逸清他被借调到成都了,至少一年吧。”
“你说什么!”蒋正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程桦重复道:“逸清今天下午就坐飞机走了,周六下午是他亲自向我舅舅提出的外调申请。”
轰得一声,蒋正霖耳边犹如响起了一声炸雷!
也就是说,昨晚抱着自己缠绵的樊逸清,早就已经规划好要离开,那个临走时的吻,其实是在吻别。
挂了程桦的电话,蒋正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
樊逸清为什么要走!
蒋正霖回到车上,命令司机回别墅。
到达别墅,下车后他发疯般地将套在脖子上的绷带扯下来,跑到三楼推开樊逸清的房间门。仔细检查一通后,蒋正霖哭笑不得的发现樊逸清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走了各种证件,就连自己写的那封情书都没有带走,原封不动的压在那盆玫瑰花下,照旧只漏出一个角。
蒋正霖用力抽出那个信封,带动玫瑰花盆跌落到地面,花土洒落一地,玫瑰花惨兮兮的躺在地面,几片花瓣落了下来,在红色的地毯上显得十分扎眼。
蒋正霖打开信封,抽出那封情书,果然在反面发现樊逸清写的一行字。
——对不起,忘了我吧…
短短七个字,就足以说明樊逸清要离开的理由。
我们,分手吧!
蒋正霖想将信纸撕碎,但他舍不得,这是他和樊逸清最美好的回忆。
蒋正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父亲把樊逸清逼走了!
他连司机都顾不上喊,跑到停车场选了自己以前常开的一辆跑车,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几乎是飞驰出去。
他的右臂并没有恢复好,打方向盘挂档位时都会撕扯着疼,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想去父亲那里要个说法。
到了父母的别墅,他几乎是疯狂的吼着进的屋,要父亲把樊逸清还给自己,吓坏了母亲和保姆。
蒋朝乾也被儿子的疯狂吓了一跳,但他毕竟见过无数风浪,他先命令保姆回屋,然后快步走到蒋正霖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你要疯去别处疯!为了个男人也不怕吓着你妈!”
蒋正霖被父亲一扇,镇静了下来,他噔的一声跪在父亲面前,祈求道:“爸,算我求你,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萧筱见儿子一跪泪水涌出,连忙跑过去抱住儿子,不明所以的问丈夫:“朝乾,你把逸清怎么了?”见丈夫阴沉着脸不说话,她着急道:“你快说句话啊,你是要急死我和正霖吗?”
蒋正霖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抱住母亲的腿,“妈,我爱逸清,我真的爱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你让爸把他还给我,妈我求求你了。”
萧筱见不得儿子这副模样,大声质问丈夫:“蒋朝乾,你倒是说句话啊!”
蒋朝乾无奈回道: “我怎么知道那个樊逸清去哪了!”
“你说过会动用手段逼他走!”蒋正霖知道父亲也会这么做。
蒋朝乾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儿子骂道:“不争气的东西!是樊逸清亲口告诉你我把他逼走了吗?”
蒋正霖不出声,只跪着抱紧母亲,萧筱明显感觉儿子在颤抖。
萧筱环抱着蒋正霖,试图用自己来安抚这个受伤的孩子。
蒋朝乾看到儿子这样,就知道樊逸清走时没说什么话,他理直气壮说:“蒋正霖,我养你教你三十多年,没想到如今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指责我。”
蒋朝乾指着大门吼道:“滚出去,我蒋朝乾没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萧筱见自家丈夫也火大了,连忙出来劝:“朝乾,儿子只是着急,他急坏了,你别跟他生气...”话没说完,蒋正霖从地面上爬起来,冲出了父母家。
直到窗外跑车制动的声音传来,萧筱看着朝夕相伴的丈夫,严肃的问道:“你真的没有逼逸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