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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商当然没有休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为了能掌握现在的情况，一直在问着子月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问子月这里究竟是哪，子月便回答这是梦境，他问他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梦境，子月便回答这是个意外，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唐商怎样提问，子月都能以“梦境”与“意外”这两个答案来回答。

子月十分沉默，只要他不问，那么就不会主动提起什么。子月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坦然，只要问了，子月就会说，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模样。

——倒不如说，子月本身认为，这一切都没什么可说的。

在他们的对话又一次冷场了之后，唐商终于发现了，假如他不能找到什么新的切入点，那么他无法从子月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在安静了很长时间后，唐商又一次问了子月一个问题。

“那么。”唐商问道，“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东西。”子月答道，“我和那些扮演着教师与学生的怪物，并没什么本质的不同。”

唐商看着窗前的黑衣剑客，他看到子月依旧是那副很坦然的样子。

——那副坦然的，冷静的，而又无话可说的样子。

唐商移开了目光，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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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转眼已是深夜，唐商正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他就听到子月开口，“时间差不多了。”

黑衣的剑客转过身来，“我们走。”

夜幕笼罩的校园，没有任何灯光的宿舍楼，唐商跟随着子月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行走。

走廊一侧是宿舍，一侧是窗，月华自窗撒入，给走廊笼上了一层青白的光。

唐商很难不紧张。

他很紧张的看着窗外惨白的圆月，很紧张的看着那些洞开着的，空无一物的房间，他像是为了获取些安全感似的不停的观察着四周，只为了能更准确地把握住周围的情况。

就在他将目光从两侧移到地面上时，他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子月，投在地上的影子。

他将目光上移，看着子月的背影。

子月极为镇静，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发出规律一致的脚步声。

他发现子月的手是自然垂下的，像是非常确信这里的安全，没有任何戒备。

唐商跟随着子月，一路走到楼梯，下到了一层，宿舍楼的出口已在眼前了。

然后，子月的脚步就停住了，他的手握上了腰畔的剑柄。

他听到子月低声对他说道，“在这等我。”，迈步从门口走了出去。

他看到月色下的影子闪动了一下，之后子月的声音传来，“出来吧。”

他在走出来时，看到有两名学生死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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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大学生。

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大学生死在了地上，肢体瘫软的倒在台阶旁，失去了生命，凝固在了那里，空茫的睁着眼睛，血从被切开的咽喉流出来，缓慢的积成了一滩。

唐商看着地上的尸体，再次感到一种心脏紧缩的不适感

——这是他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直面死亡。

虽说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些人形的怪物，但当看到他们死在地上时，这种过于真实的死亡场面，还是让他感到了不适，甚至有些不忍。

他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观看影视与游戏之中的死亡场景，但真的看到有人死在面前时，他还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