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斯特独自坐在长椅上,苏珊娜已经离开,他此刻还有点被馅饼砸中之后的恍惚。
虽然他并不专业,也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搞砸这一切,但苏珊娜说:“只是试一试,如果你不合适,那就会换人,虽然我并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苏珊娜已经和他约好了时间,他们要在巴黎待几天,试镜之后再送他一张机票回美国解决签证问题。
杰里德暂时不回美国了,他需要在那里待很久,不过既然都有了工作,那就是好事,两个人都开心。
“如果非要形容现在的心情,杰里德掩不住面容上的笑意,“应该说是很感激艾伦了。”
“是的,感谢艾伦。”
奥格斯特转头看向杰里德,真挚的说:“兄弟,我还很感谢你,感谢苏珊娜,感谢每一个出现在我生命力的人。”
杰里德也是一样的感受,他和奥格斯特交换了一个拥抱,“感谢生命里的遇到的每一个人,不论是阻止我还是帮助我前行的人,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才能体会到不一样的生活。”
“是的,感谢,感恩。”
奥格斯特紧张的参加了单人试镜,他演技生涩,但胜在本就处于剧本里男主人公的那个年龄阶段,虽然青涩,但是很符合人物所要展现出来的那个形象。
他并没有很快的得到试镜结果,便拿着苏珊娜支付的薪水和机票踏上了回纽约的飞机。
巴黎到纽约的航班时间可不短,心思重重的奥格斯特在疲惫与焦虑之中睡着。
睡梦里,他是那个剧本里的小镇少年,一个穿着黑色衬衫西裤的男人踩着一双HC定制皮鞋来到了他的面前。
小镇大多明媚,少有雨天,那个男人却打着一把黑伞,遮住了脖子以上全部风光。
他趴在铁质的栏杆上,他看见楼下那人握住伞柄的白皙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阳光被黑色的伞面吸收,男人仰头看阳台上趴着的他,那人墨发黑眸,一如那天秀台上一样高冷的面容让他惊艳,那人薄唇微启:“你好,我是黎越。”
黎越,黎越,黎越。
生涩而难念的名字,和那天他所听见的那个充斥着神秘感的希腊名字一点也不一样。
许珀里翁还是黎越?
奥格斯特不想去弄懂这其中的关系,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兀的闯入他的梦境,明明他们仅仅只有所谓的一面之缘。
奥格斯特刚想开口问他,却发现自己压根儿说不了话,整个人就像被囚禁了一样,恐惧宛若海水将他吞没,他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后的世界让他安下了心,他小声的喘着粗气,用现实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
不是他所熟悉的奇怪音调在他耳旁响起:“越哥,您没事儿吧,飞机已经落地了,我们该走了。”
什么东西,他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奥格斯特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这才迟钝的发现自己居然带了口罩和墨镜,放下揉额头的手上戴着一个黑色手环,哥特体的英文字母他都认识,“L I Y U E。”
分开来都是认识的,合在一起却怎么也认不出来。
看见自家老板突然傻兮兮的念自己手环上的字母,助理白御表示有点不知所措,“越哥,您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
面对自己听不懂的调调,奥格斯特表示:“Can you speak English?”
白御:“……?”
“越哥,我们这都从法国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必要说英文了吧,你突然这么问我,让我这个英语才过了四级的小助理很无奈哎。”
奥格斯特是真的听不懂对方所说的每一个音节,于是他重复道:“Can you speak English?”
“???”白御茫然,面对老板的要求也只能回答了一句:“Yes,I应该can的吧。”
奥格斯特震惊:“Are you kidding me?”
白御:“May be.”
奥格斯特:“!”
既然是鸡同鸭讲,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讲了,白御拉起奥格斯特就往外走,“哎呀越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这种玩笑,你难道忘记陈姐让我们马上回去吗?车已经都备好了,粉丝已经在机场挤成堆了,我们要快点离开,我知道您做了那么久飞机也累了,高强度的工作难免有压力,您也辛苦了,养活工作室一窝子人也不容易,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先下飞机吧,行不?”
奥格斯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也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原先的那架飞机上,被那个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的亚洲男人拖下飞机来到出口的时候他再次震惊。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拥挤的机场,不知道多少粉丝将这里塞满,他目测就连出机场也是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身边反扣黑色鸭舌帽的亚洲男人叹了口气,说:“越哥,保安已经来了,我们应该能安全出去。”
哎,奥格斯特想,自己又听不懂,男人讲了也是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