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放完之后，黎青羡倒了杯水给越云：“帝鬼是在第一任天师死后，第二任天师出世的时候出现，确切的说，是随着天师出世，而出现在世间，并且还会一直纠缠着黎家人。”

越云接过水喝了一口才道：“可我并不是黎家人。”

黎青羡突然暧昧的凑到越云耳边：“既然帝鬼附身在你身上，那么你迟早都会是黎家人。嫁进来，或者，娶出去。”

越云立马就喷水了，手里的水杯都有些端不稳：“你的意思是，我会跟你们家结为亲家？”

黎青羡点点头，顺手拿过桌子上的平板：“来，我这有家族所有人的照片，你挑个顺眼的，喜欢哪个我把人给你叫过来。”活脱脱有要点妃的趋势，越云往沙发后挪了挪，远离这个人。

黎青羡把平板翻过来给他看照片：“你看这个怎么样，长得好看，年纪也跟你差不多大，活也好。”

越云仔细一看照片上的人，恨不得再灌几口水进去喷在平板上，照片上赫然就是黎江，穿着一身正经的西装，身上披着红色的披风，表情冷酷的看着镜头。

越云声音嗡嗡地道：“大哥，别闹。”

黎青羡把平板翻回来，看着黎江的照片说：“长得挺好看的啊，也就比你大两岁，捉鬼驱邪，风水阴阳业务能力都挺好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越云声音更小了：“大哥，他是男的。”

黎青羡恍然大悟：“没事，我们家族很开放的，男夫族谱上也有几个。”

越云不敢在黎青羡面前放肆，彻底的不说话了，看着黎青羡饶有兴趣的给他介绍黎江，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说：“大哥，你跑题了。”

黎青羡看着他是真不感兴趣才舍得放下平板：“对黎江不感兴趣那么就来说帝鬼吧。”

“帝鬼附身的人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等这一任天师死了，才会失去这种能力。”黎青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你想看见帝鬼么？”

越云听得一愣，很不可思议的道：“能看见？”继而又摇头：“不想。”

黎青羡伸手搭在越云肩上，表情莫测：“你真不想看见？”

“不想！”越云十分肯定的说道。

“可是，这是你的命啊。”黎青羡声音轻缓，却在越云心底投下一颗重雷。

命运......

越云十分讨厌命运一说，哪怕他能看见鬼这种在在科学上无法证实的东西，但他的思维还比较接近无神论，什么命运都是玄学。

黎江跟他说他的命运不允许他平静的过完这一生，黎青羡跟他说，这是他的命。他来到这里不仅仅是想知道他的光为什么是黑色的，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能看见鬼，有没有办法改变，连同他不想相信的命运，他也想到知道那是怎样的命运......

所以，越云看着黎青羡的眼睛问：“我的命是什么？”

黎青羡没躲开他的视线：“你会成为黎家的人，而我会死在你手上。”

越云脸色一沉：“你确定？”

黎青羡倒是笑了起来，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遇见帝鬼的，但是你来的H市，遇见黎江，又遇见我，这些都是巧合么，就算你认为是巧合，但是你认为是你做的决定而引起的巧合，还是你体内帝鬼做决定而引起的巧合？”

越云瞬间觉得一股凉意从背脊爬上肩头，黎青羡的话他没法回答。

黎青羡完全无视他苍白的脸色继续道：“你的命运，就是为了遇见黎家人，然后杀了天师，天师死后，帝鬼也会消失不见，换句话说，我与帝鬼不能两存。但你就算再不愿见到帝鬼，你还是会突然某一天就能看见他，然后指使你杀了我。”

“我就不能离开这里么？”

“曾也有离开的人，我们黎家为了控制帝鬼甚至也杀过被附身的人，但是结局无一以惨烈告终，离开的人英年早逝，又有新的继任者遇见天师，而就算附身的人被我们杀了，天师更加短命，活不过三十岁这个坎。”

“越云，你知道么，你要么就离开这里，见不到我们一两年后意外死亡，要么就留在这里，等到时机成熟就杀了我，然后帝鬼消失，你继续活下去。”

“你选哪个？”

越云看着昏暗灯光下神色不明的那张脸，感觉有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脑门一直流汗，后背却毛骨悚然。

啪

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黎青羡抬头看了眼站在镜子前有些狼狈的那个人，笑了笑：“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