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愉悦到极致的笑脸在杨滛眼里简直像魔鬼一样，令他遍体生寒，讲真，他以前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害怕过，唯独遇到张煜。

眼前的张煜明明只有十三岁的呀……

为什么这么可怕？

“走开！”杨滛眉头一拧，把他不客气的推了开，快速的跑进了储物间，去查看包子的狗窝。

一看狗窝，杨滛差点没晕过去。

狗窝里……全是血！！

“唔……”他忍了几下，没忍住，跪倒在地狂呕起来，刚刚吃下的东西，还没消化完全，全部吐在了地上。

杨滛掐着被胃液灼烧的喉咙，脸色苍白得可怕，双眼闪烁着恐惧的光：他……他吃了自己的狗？

“呼……”有人朝他的脸吹了一口气。

杨滛微微抬头，就见张煜蹲在他跟前，双手托腮看着他。他在笑，笑得愉悦，好像折磨杨滛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你特么还笑得出来！”

杨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狠狠的扑向了他。那紧握的拳头毫不犹豫的落下去，又一声震怒即使喝止住了他。

“杨滛你干什么！”

杨温然出现在门口。

杨滛动作一顿，瞬间僵硬在原地，浑身怒火化作一身凉意：他上当了！

“不是的……爸爸……我……”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没开口呢，胃却突然一抽……

“唔……”杨滛身体一软，倒在了张煜怀里，大口的喘息着，“好痛……”胃里好痛。

张煜伸出小手抱住了他，贴在他耳边悄悄耳语：“疼么？被辣椒快呛死的时候，我也很疼……”

在他的呢喃中，杨滛昏了过去。

许久，梦魇里挣扎着醒来，以是深夜，他正躺在自己床上，周围一片漆黑，寂静得可怕。

忽然，身边拱过来一个软绵绵的团子，他上手摸了摸，还是个毛绒绒的触感，是活的。

杨滛眼睛一睁：“这是？”那小团子舔了舔他的手指，哼哼了两声。

杨滛打开台灯去查看，那小小的团子跳到了他怀里，快乐的摇晃着尾巴，“是包子！”

他激动的把它抱在怀里，反复亲吻，亲得包子怀疑狗生，“包子你还活着太好了！”

“哥哥就这么喜欢它么？”枕边躺了一个人，在台灯照射下，那张漂亮的小脸忽暗忽明，看不清表情。

杨滛警惕的瞪着他：“你怎么在这？”

张煜支撑着脑袋，似笑非笑：“我来看看哥哥死了没。”

杨滛有火：“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他没应话，从床柜上端来一杯水，几颗药递给他：“爸爸说，你醒了的话就把这个吃了。胃穿孔，是要坏肚子的。”

水杯被无情的打落，落在地上碎成了渣子。张煜愣怔怔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一瞬间，眼底危险一掠。

他不悦了，杨滛更不悦。

相对于他的阴狠，杨滛脾气来得更直接，他蹬着张煜，说：“故意骗我是吧？骗我说包子死了，碗底的是包子的肉，让我狼狈不堪在你面前吐。或者说，你想让我直接吓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