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就封我做宰相啊！”婉儿笑道。</p>

武太后脸上闪过一阵古怪。</p>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胡闹”，可心里分明又觉得婉儿不是在胡闹。</p>

怔了怔，武太后方叹道：“单论你的才学，和那份建言的内容，确有宰相之才。”</p>

婉儿闻言挑眉。</p>

“不过，有些想法还是欠些火候。”武太后道。</p>

她这般说着，真就认真了起来。</p>

起身寻了婉儿的那份建言，铺展在梳妆台上，又取了笔墨，与婉儿讨论起来。</p>

“比如这处，就过于操切了些。”武太后擎着笔，在那份建言上的某一处，圈了一个墨圈。</p>

她沉吟又想了想，手里的笔在另一行的旁边点了点：“这个想法是好的，只是措辞再和婉些，颁布下去，则更易让臣工和百姓接受。”</p>

她就这样将婉儿的那份建言的每一条都掰开揉碎，将其中的关节儿，包括好与不好、妥帖与欠佳处，都一一指点给婉儿看。</p>

婉儿静静地听着，心里面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p>

她一直以自己是穿越人士，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认知都要进步一千多年而自得，她也从来觉得自己的建议是好的。但是听了武太后的这一番讲解，婉儿才意识到，何为“不读哪家书，不识哪家文”，她要习学的关于这个时代的政治、经济、军事、民生……一切的一切，都太多太多了。</p>

婉儿被激出了几分意气，只觉人生愈发地充实起来。</p>

武太后独特的声线，在婉儿的耳边萦绕来回。</p>

婉儿转眸，恰好武太后的侧脸近在咫尺。</p>

健康的肌肤，已经不是少女般的细腻滑嫩，却别有一种岁月积累下来的迷人的质感。</p>

婉儿的目光，很快就被武太后眼角几乎微不可见的细纹吸引了——</p>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那代表着年纪的存在难看，反而觉得它们代表着一种成熟的美丽。</p>

武太后沉浸在为讲解军国大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婉儿越发痴迷起来的目光。</p>

婉儿耳中听着她说话，眼中是她的模样，周身回荡着的，都是属于她的气息……</p>

心念一动，婉儿忍不住凑过去，在武太后的眼角，落下了一个吻。</p>

吻过之后，婉儿自己先就呆住了。</p>

她为自己情不自禁做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行为，而微微发窘。</p>

这一吻，也让武太后回过头来。</p>

她表情玩味地瞧着婉儿：“做什么？嗯？”</p>

婉儿被她盯得脸上更烫，轻轻撇过脸去，嘴角却勾了起来，显是心情大好。</p>

武太后也随着她撇脸的方向凑过去，故意腻着嗓音问：“到底想做什么？嗯？”</p>

婉儿知道她朝着奇怪的方向想去了，遂红着脸努力朝正经的方向拉回话头儿。</p>

“先生讲课讲得辛苦，奖励先生的。”她说。</p>

武太后闻言，“哈”了一声，扬着下巴：“朕这先生，可不是随便当的。”</p>

说着，还促狭地朝婉儿挤挤眼睛。</p>

婉儿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道：“那太后想要什么奖励？”</p>

武太后食指点着下巴，唇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朕知道你在想什么！”</p>

婉儿大窘，本能地起身想去做点儿旁的事。</p>

被武太后扯住了衣袖，嘻嘻笑着：“急着去哪里？朕又没说什么。”</p>

这还没说什么？</p>

婉儿心里哼哼。</p>

武太后最喜欢她这副娇嗔的模样，心里痒痒起来。</p>

不过，若是按套路出牌，那就不是武太后了。</p>

她重又拉了婉儿到自己身边，眨眨眼睛：“你看，每次都是你诱.惑朕，每次也都是你受不了那个……你还不承认。”</p>

婉儿圆了眼睛，觉得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呢？</p>

武太后心情好极了：“原就是你诱.惑朕，你舒服了，遂了愿，可不算是你给朕的奖励。”</p>

什么叫“你舒服了”？！</p>

婉儿的脸红透了。</p>

她想绷起脸，也学学文德皇后的正经劝谏。可她怎么都硬.气不起来——</p>

武太后说的也没错啊！</p>

婉儿心虚了。</p>

“你怎么说？嗯？”武太后逗婉儿从来不觉疲倦的。</p>

婉儿的脚趾都要红透了。</p>

“太后想要如何奖励，便如何。”婉儿嗫嚅地盯着自己的鞋尖。</p>

武太后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你下面给朕吃，如何？”</p>

婉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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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曌：你下面给朕吃。嗯，字面意思。</p>

婉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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