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百态,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嚎啕不止,也有人打滚耍赖,连脱了衣服游街的都有,简直花样百出,就是没见过有人叫媳妇儿的。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相爷这是到了年纪了啊,常梦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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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代价是第二天睡上日上三竿,外加头疼脑胀。冯严巳一屁股做起来,“嘶”,脑袋怎么这么疼?但手心触感意外的柔软,冯严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
昨晚,他仔细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是自己想用酒灌醉常梦锡,结果自己却先被放倒了?
……好吧是这样没错,然后呢?后面是怎么了来着?
……糟了!昨晚自己没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对了,自己喝醉了那怎么回来的?
他环视周围,这确实是自己的卧房没错,猜想难道是常梦锡把自己扛回来的?他那小身板还能扛得动我?
事实证明冯严巳真的想多了,常梦锡一个人当然是扛不动的,但这不代表几个人都没办法。
说来也是一言难尽,本以为冯严巳发酒疯也就那么一会,睡着了就没事了,哪晓得常梦锡去扶他的时候他还没动静,但问题是常梦锡一个人扛不动啊,所以当时找了几个店小二来帮忙,想着多几个人搭把手。
结果那几人刚一拥上来,本来不省人事的冯严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醒了,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谁又惹他不快了,几人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发怒似的赶了个干净。
更麻烦的是,冯严巳不但不允许他们摸自个,还不许他们摸常梦锡,他就跟个保护幼崽的狮子死死地圈主常梦锡不撒手,掰都掰不开。
他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是我的,这是我的。”
常梦锡没有理会他的酒后胡言,只想逃出他的禁锢。但冯严巳手劲异常的大,他本来也不轻,常梦锡只觉得身上压了座山,不但挣脱不得还被他勒的想喘口气都难。
真的没办法跟醉鬼讲道理。
最后他们是真的黔驴技穷,眼看常梦锡被勒得快窒息了,突然“乓”的一声,冯严巳应声而倒。
他被常梦锡在挣扎中捞起的酒瓶砸中了脑袋。
再后来冯严巳被送回了府上,麻烦总算没了。常梦锡经这么一折腾也是精疲力竭,给了几个帮忙的人一点小费,揉揉肩膀也回房睡了。
昨晚发生的事犹如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冯严巳如遭雷劈,瞬间完全清醒了。
宰相爷意识到昨晚丢人丢大了,他已经没脸去见常梦锡了,干脆装病一睡不起。
后来这事连李璟都知道了——生病的事,一阵慰问之后就下旨给他批了假,让他好好在家休养。
唯一知道真相的常梦锡犹豫不决,一方面他顾全冯严巳了颜面,担心他看到自己会尴尬,所以不想露面;
而另一方面他又愧疚,毕竟冯严巳头上确实有个血窟窿,还是他的杰作,照这样说他确实应该去探望他,赔个礼道个歉什么的。
常梦锡犹豫不决,但最终愧疚还是战胜了尴尬,他带着伤药只身来了宰相府。
羊入虎口,焉有活路?常梦锡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选择直接让后来的走向变得无法控制、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