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审讯室，梁靖纲就坐在谈话桌前，表情平静，体态放松。

仿佛不知道自己的罪行有多重...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害怕？

这是曹猛见到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也说不上坏。

大概会是个难缠的对手。

她和曹信仁一同坐到梁靖纲对面，后者将会临时客串“刀笔”——也就是做笔录的人。

“你想自己坦白，还是我让你坦白？”

“老油条”曹猛也见得多了，没系统之前，尚且没怂过，现在有了系统，还担心掏不出他的老底？

她的话直截了当，梁靖纲也被其唬得一愣一愣的，旋即发出轻笑。

“早就听闻平安市警局局长是个奇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讲到这，他突然前倾上半身，目光从下往上仰视着曹猛：“不知曹大人是要严刑，还是逼供呢？”

他的突然举动引起了曹信仁的警惕，欲要出言警告。

但曹猛抢过话，先一步说道：“这个房间里有三个摄像头，两台监听器，我现在对你动用私刑，不出一分钟，监督台就会向我下达责令通知。”

言罢，她还自嘲般的笑了笑。

“那我可真的很好奇，你要如何让我坦白？”

“当然是...不断地讯问，然后整理你的供词，从中发现相同或相异的地方。”

一本正经地读完这段话，曹猛自上而下俯视着梁靖纲：“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相信你不会希望那个人站在笼子外面嘲笑你。”

“敌人？曹局长，您的想象力真丰富。”

梁靖纲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屁股重新落到椅子上。

曹猛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到这个男人的身后。

“你在害怕？”她把自己的头同梁靖纲的脑袋靠在一起，“当了张祈勋的‘替死鬼’，你能得到什么？”

“你只会一无所有。”

曹猛直起腰，两只手搁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按摩：“轻如鸿毛地死去，或许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尸蛊......”

曹猛用眼神示意曹信仁，后者心领神会，连忙开口追问：“你说什么？”

“尸蛊。”

这次两人都听得无比清楚，可他们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曹信仁用笔轻轻敲打桌面：“说详细点，慢慢来，不用急。”

梁靖纲却一改常态，脸上的微笑变作了苦笑：“快把‘犬舍’里的狗都处理掉吧...不，应该晚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促成一团，像是有乌云笼罩：“两位，如果你们在我家中发现腐化的尸体，切记！做好防护措施！”

话毕，梁靖纲垂下额头，陷入了沉默。

之后任凭曹猛用什么办法，也不再言语。

她本想用系统的能力撬开对方的脑子，但曹信仁用眼神截下了她的打算。

“因为你提供的证据非常...完善，我们会尽快将你移交法院，这段时期，如果你还有想要交代的内容，随时都可以跟看管提出。”

梁靖纲被警员押走后，曹信仁暂时关闭了审讯室内的监控，并对曹猛说道：“这人有问题。”

“废话，没问题审他干嘛？”

“我怀疑他也是宿主。”

微咪双眼，曹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担心他的能力，或许能反制我？”

“被带回警局的斗狗场员工不少，有前科的更是繁多，”曹信仁给出了自己的猜想，“张祈勋不找其他人做‘替死鬼’，独独要让他这个底子干净的人来自首......”

虽然梁靖纲曾在警校中途退学，可那也是他主动提出，并非犯事后被处分。

“张祈勋想要用梁靖纲的能力害我...不对，他怎么知道我的能力？”

曹猛摇了摇头：“恐怕，是想让他来警局制造点混乱。”

讲到这，她打开手机，给一个人发送了通话邀请。

电话铃声都没响，那头便已经接起。

“表...曹局。”

“夏侯副局，去看住梁靖纲，全程24小时人眼监视。”

“是！”

“对了，”忽然想起什么，曹猛询问道：“你的系统重启没有？”

“已经‘修’好了。”

“嗯，修好了就多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