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节老弟,恕老头子多嘴,我问完了。不过我这上了年纪不能就坐,伯祖啊!我们出去走走?”
刘佑伸手扶起马融,面带红光的说:“来,季长公,咱们走走去,我这年纪也不小了,作不了咯!”
“你才多大啊?在我眼里跟半大小子似的,想当年梁冀那会儿,把我贬到边塞,也就差不多这年纪,可这一转眼不就过来了嘛,十多年啦!老咯!”
“那是,那是!小子可不敢跟你比。”
两个人老头
子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恭维的出了棚子,余下的人眼光齐齐看向杨秉,想听杨秉对余下的事情如何评判。
杨秉清了清嗓音:“李燮啊,你可知灭门案的发生?”
“卑职出了山阳之后才略有耳闻。”
“哦?那你们在哪里疗的伤?”
“我们在山阳窦家面铺里,药方是窦家公子开的。”
杨秉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仔细推理道:“也就是说你与窦家小子一起进的面铺,是也不是?”
“是!”
“他们打算报复杀人是也不是?”
“是……不是!”李燮刚一点头,转眼又摇起头来。
“到底怎么回事?”杨秉厉声问道。
“窦公子……窦公子那日本来没打算惹事,可这些竹简里涉及各种罪名,而且有数郡被波及,故窦公子为天下黎民计,乃与数十少年攻入张府,况且张府被灭,整个山阳欢庆数日,亦足以知道其人之恶。”
“此事当真?”
“小子不敢欺瞒长者,还请叔节公自专。”李燮躬身道。
“徐幢,那冕儿现在又在何处?”杨秉问。
“回太老爷的话,数日之前我曾见到过冕公子,不过现在小人就不知道了。”
“哦?也就是说窦冕此次杀人不为恩怨,不为名亦不为利,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是如此?”杨秉直起身子,一锤定音道。
两边竹席上坐的官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听见杨秉已经下了结论,似懂非懂的小声议论起来,过了大约半柱香前后,众人附和道:“几岁孩童如此仁义,我等望尘莫及啊!”
杨秉听见众人如此恭维,抚掌大笑起来,转过头看向站在窦武身边的郭禧:“公房啊!你虽说才掌管廷尉不久,可这廷尉乃九卿之一,主管天下行狱诉讼事,尔如何看待啊?”
“叔节公!”郭禧拱手说:“小子虽说是廷尉,可廷尉主决疑狱,余下小子伸手莫及啊,左右监管逮捕,左右平掌平诏狱,廷尉史奏谳掾、奏曹掾,分属之清,小子也无能为力,何况如此乾纲独断之事?”
“呦呵!郭仲孙后继有人啊,小杜律难道没讲如何定刑吗?”
郭禧有些不悦的瞪着杨秉,杨秉毫不在意,脸上风轻云淡的说:“景帝后元三年诏:年八十以上,八岁以下,及孕妇未乳,师、侏儒当鞫系者,颂系之。宣帝元康四年诏:自今以来,诸年八十以上,非诬告杀人伤人,它皆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