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晒砖需要些日子。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们房屋的墙有地上半米,地下半米,全用石头来砌。等这一米墙基砌好了,泥砖也就全都晒好了。”
温崇正一一解释着。
原来,这里的房子都没有地基的,泥墙是先用木板钉个大木盒子,再往里面倒和了稻草的泥巴。等泥巴干了,再拆下木板,墙就形成了。
那样做简单,但也不牢固。
“从青石砖屋搬到了泥砖屋,暖暖,别人指不定又会在背后议论你了。这算是分家,日子更苦了吗?”
温崇正见时候不早了,便牵着她回家。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说了,这生活如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开心乐意就行,我管不了别人怎么想?”
宋暖满心憧憬着未来的日子,单门独院,一家人。
想想就幸福。
小山村里,一点事都藏不住。当天,温崇正要建泥砖屋,正在矮麻山下打人打泥砖一事就传开了。
村民好奇的赶去矮麻山,看着一排排的泥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说,这宋暖是怎么想的?有那青石砖大屋不住,偏要搬到这山脚下来做泥屋?这地方有多不安生,谁不知道啊?”
“我猜啊,她是不想与那李氏同在一个屋檐下。那李氏可不是好相处的地,日子久了,天天吵闹也没意思。”
“我猜也与大房有关,但肯定不是避着李氏,而是避着温晗。你们想啊,也许不用多久,这温晗就娶那宋大丫过门,到时候这关系多复杂啊。”
“你们是说,宋暖心里还有温晗?”
“你问这个傻不傻啊?难道放着一个秀才公不要,还真心跟一个朝不保夕的病鬼了?她一个女人为什么变得这么强势?那还不是自家男人不能依靠吗?”
有人想不明白了。
“可温崇正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你没看那天他多有劲吗?把宋老头直接拎了起来。”
“好起来,也不能与秀才公比,不是吗?”
这是一个崇文的时代。
尤其是在乡村里,出个人,那是了不得的事。
温家有个秀才公,宋家有个童生,这是村里的荣耀,所以,那李氏和吕氏才在村里高人一等。
这话,当天就传了宋暖的耳中。
晚上,宋暖哭笑不得看着温崇正,打趣,“我的名声,全败在你手上了,如今怕是十里乡都知道我宋暖是一个悍妇。”
“悍妇怎么了?我就喜欢悍妇。”温崇正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盯着宋家宝写字。
“主要是家里的男人不许她们上崩下跳,她们妒忌你,便只能酸你了。”
“你就许了?”
“许啊!你现在就是要上房揭瓦,我也会赶紧给你找梯子扶着,绝无二话。”
宋暖低笑,“什么都许?”
“许!”
“那好!”宋暖笑眯眯的道:“等我挣大钱了,我就找几个美男子,就那样摆在家里,也是赏心悦目的。”
“没门!”温崇正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娘子,为夫胃口不小。”
宋暖眨眨眼,不懂其意,“什么意思?”
“来日方长,你将来会懂的。”
他日你下不了床,便知为夫不仅胃口大,体力也会很好。你还会有心情去欣赏什么美男?
他温崇正有那个自信心。
温崇正拿过宋家宝手中的笔,“家宝,大姐夫再教你一个新字。”
他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夫字。
“这个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夫字,由一和大字组成。” 温崇正一本正经的指个一字,问:“这个一字像什么?”
宋家宝歪着脑袋想了下,“棍子。”
温崇正欣喜,暗道:“给力啊,小舅子。”
他指着大字,又问:“这个呢,怎么念?”
“大。”
“这样呢,你怎么理解?”温崇正把大字放在前面,一字放在后面。
宋家宝抓抓脑袋,不安确定的问:“是不是有大棍子的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温崇正摸摸他的脑袋,“真聪明!”
那边,宋暖细细一品,瞬间石化。
什么叫做有大棍子的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是她污了吗?是她污了吗?是她污了吗?
“温、崇、正!”
“媳妇,怎么了?”
“你再敢胡教,我就坐实了悍妇之名,我收拾你。”宋暖看着他的样子,便知自己没有想污。
这小子借着教字,在撩妹呢。
俗不俗?
某人表示,为夫很正经,娘子你污了。
温崇正一脸无辜,“有大棍子的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这话错了吗?暖暖,你不会是多想了吧?”
他的眼神在说,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吧?
宋暖瞪他。
“家宝还小。”
闻言,温崇正更无辜了,“就是因为家宝还小,所以,我才简单易懂的教他理解字的意思啊。难道大丈夫不该是手握兵器保护家人吗?我把兵器换成棍子,家宝不是更容易懂吗?”
宋暖满脑黑线,沉默,不再接茬。
跟温崇正这个腹黑闷骚鬼理论,只会一败涂地。
宋家宝一头雾水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温崇正手指笃笃的指着桌面,“家宝,练字。好好练,记住了,这个就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夫字。”
“哦,好!”
第二天,莫家父子四人就过来了。
工地里的事,温崇正直接交给他打理。
他和宋暖、温月如、白氏一起上山打了两天的柴。
明天,唐乔的酒楼要开张了,宋暖作为特邀大厨,她是必须要到场的。这前一天,她得把豆腐做好。
温家没有石磨,黄豆还得去张家磨。
张自强觉得他们来回跑,家里的新灶也没干,柴禾又不多,便拍板让他们直接在张家做好豆腐,再挑回家去。
吃完晚饭,夫妇二人就挑着泡好的黄豆出门。
“阿正,你们两口子是要上哪去啊?”张老太挎着一个盖着蓝布的菜篮子走过来。
宋暖一眼就认出了张老太。想到前两天来过一趟的张屠户,大概也猜到了张老太来这里的用意。
“叔婆,这是要上哪儿?这天都黑了。”
“我……”张老太瞄了宋暖一眼,“我来找你们夫妇的,那个……我那大儿媳妇做事不过脑,做出了那等事,我是代她来向你们道歉的。”
说着,她揭开竹篮上的布,露出满满一篮子的鸡蛋。
“我送点鸡蛋过来给宋玲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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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姨妈造访,肚子疼,所以昨晚早睡了。
大妞妞可是六点就爬起来码字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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