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像往常那样带着面具，只不过这次的面具没有将面目全部遮挡。

它更像是一枚轻薄的蝶翅，将他嘴唇以上遮挡，但还能看到弧度美好的下巴，淡红的唇，墨色的眼。

左天师身份高，他行走在大陆上，无论走到哪里几乎都是跪倒一片。

按照这大陆圣尊订下的规矩，天授弟子的地位是仅次于他的，所以一旦出师便可与他平起平坐。〔灵力达到九阶视为出师〕所有人见了必须跪拜相迎，当然各国的皇帝除外……

他一现身，在场的人除了古残墨外，呼啦啦跪倒一片。〔古残墨是天聚堂的开派宗师，他只拜圣尊，其他人是不拜的〕

顾惜玖也没有拜，因为圣尊曾经和她说过，她是他的门人，不必拜天授弟子。

不过她站在那里也微垂了头，微垂了眸。

古残墨显然没想到这位天师会来，满面春风地和他寒暄。

她听着他淡淡的应，声音里似天生带着笑，偏偏又让人感觉到冷。

他的声音没变，甚至路过她身边时，那悠然飘过的香气也没变。

他走的并不快，但也不慢，在顾惜玖身前过去时连步子也没停——

倒是在云清罗的面前站了一站，然后温和地说了一句：“都起罢。本座就是来瞧个热闹的，你们都随意。”

于是大家都起身了，但随意……

在这个人面前大家还是随意不了，各归各位，正襟危坐的，原本场中有些乱哄哄的，但从他来了以后，场中就安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