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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国之丧(2/2)

另有黄门捧上需置于梓宫之内的物品。置四季之衣于棺内,共计百套,以绞束之。置帛画,共计三卷,分别画有天上、人间、地下之景象。置铭旌,上写天子金玉所制日用之物,亦皆置于棺内。

礼毕,黄门口呼:“合棺!”

礼官入,执铜锤、寿钉。寿钉共四枚,取其三,契入棺盖,铆入棺帮,左二右一。剩余一根寿钉成桃形,被所持黄门奉于司马亮前,言道:“请皇叔锲主钉,合棺!”

司马亮略一拱手以示谢意,接过主钉,站起身,自丹墀而上走至龙棺之前,与皇太子司马衷并肩而立。见司马衷傻站着不动,没有分毫退下之意,面有不悦道:“臣请殿下归位!”

“哦!”司马衷很听话地让开位置,双手一提丧服,“蹬蹬蹬”自丹墀而下,一路小跑,跪坐回席,萎顿起身形继续打起盹来。

偷望台上司马亮的背影,再瞥一旁司马衷的蠢样,杨骏眉头愈发紧皱,面色愈发阴沉。若自己真想成为百官之首,首要之举,便是需此时台上之人的兵权彻底夺来,再将他逐出朝堂。

“叮叮…”数声脆响,主钉应声砸入棺帮之中。汝南王司马亮不愧为行伍出身,年近六旬,却无任何老态之色,短短数锤砸得铿锵有力。

待司马亮跪坐回席,礼官方才呼喝:“殓毕!”遂退下。

至此入殓之礼方才结束,太极殿内诸侯、百官一一吊唁,以告武帝之灵。武帝梓宫将继续停灵于太极殿内二十七日,以供各地官员奔赴京吊唁。

司马越凭吊完毕,从太极殿走出,他今日着装较之往日大有不同,甲胄褪去,丧服着身,在殿外短暂驻足,观左右,两排宿卫立于太极殿门之外两侧。人数之多相较往日约两倍有余。这些宿卫虽然都身穿丧服,但丧服之下另着筒袖铠,腰佩环首刀,右手虚压刀柄,随时作蓄势待发之状。

除去殿门两侧,殿外丹墀两侧亦是如此,数倍于往日的宿卫立于丹墀两旁,着丧服,藏铠甲,手持长矛,巍自不动。此情此景,不由使司马越回忆起两日前与太尉杨骏汇面时场景,一时间整个人陷入回忆,身体静静立于太极殿前。出殿众臣经他身后,他也不知。

直至一人将手置于他的肩上,轻拍两下,司马越方才回过神来,回首,连忙躬身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

“走吧!”司马泰淡淡道。言罢,他绕过司马越缓步走下丹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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