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位医生费心了!”听到这话, 年老女子和主人自然又是连声道谢,感激不已。
“应该的。”诸瑛也未再多说什么,能做的她已经尽力做了,该交代的也做了说明, 剩下的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王萌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好,她解开诸瑛扎起的袖子的手一顿,忙抬头看向诸瑛。
诸瑛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就听面前响起了一个声音,年老女子和主人再三道谢后去安顿婴儿了,诸瑛抬眼一看,是那位瘦高的医生。
“敢问您如何称呼?”医生一脸敬佩, “还好有您在此, 否则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他摇了摇头,“您医术真是精湛!”
诸瑛正要答话,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 便住了口。为首的是个五十左右的女子, 头发花白,脸上都是皱纹,显得有些严肃, 跟在她身边的三男一女,三人跟她跟瘦高医生装束差不多, 一人不一样。
瘦高医生这才注意到院中还有别人:“堂首, 还有你们, 你们也来了?”
医堂堂首正是为首的女子, 她简单说了下自己等人到此的缘由,接着向诸瑛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如何称呼?”
“这是我姑姑诸瑛,我是欣禾府王萌。”王萌忽然开口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等是医堂医生,鄙姓潘,这位是善济馆的……,这位是……”潘堂首做了介绍,赞叹道,“未想到诸医生竟知道失传的剖腹产术。先前我等在院中质疑,却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听到这话,三男一女中的一名男子低下了头。
“只是略知一二,不能说掌握。”诸瑛解释了一下。至于自己并非医生之事就不说了,恒朝医生需要通过考试之后才能行医,若是说了,少不得有些麻烦。
潘堂首面色一下惊讶沉肃起来,她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小友有救人之心甚好,但小友既不精通,岂能贸然在人身上施为?这对病人不负责……”
王萌听到这儿忍不住反驳:“姑姑是为了救人!再说产夫和婴儿现在不是都好好的?”
“……对你也是如此啊!”
听完潘堂首的后半句,王萌小脸一红,但还是气鼓鼓的。
诸瑛向王萌笑笑,对潘堂首回了一礼:“堂首说的是。”接着她将手术过程和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说了一遍,末了道,“术后调理恢复我并不擅长,这得诸位费心了。”
产夫的情况显然更重要,潘堂首深深看了诸瑛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问了瘦高医生产夫的脉象,又脱了外衣,亲自去给产夫把了脉,然后和几位医生一起讨论起来。
“走吧。”诸瑛看向王萌。
“啊?这就走?”王萌一愣。
诸瑛点点头:“我们就住在旁边,有什么情况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再说,下面的事也帮不上什么忙。”
王萌只能佩服姑姑心性强大。
诸瑛和主人家告了辞,又和堂首她们说了声,不理会其中几人怪异的眼神,与王萌回了客栈。
门口围着的人知道夫女平安无事,向主人家道贺之后都散了,是以诸瑛二人并没有碰上她们。
回到客房,王萌就向诸瑛道歉:“姑姑,我那时不该发声的,那产夫的情况,是不是、是不是会变坏?”
诸瑛捏了捏她的小脸:“别皱着眉了,要是不愿,我当时就说自己不会了,与你何干呢。至于产夫,不发生感染,一般就没事了。”
“可是……”王萌没法安下心,万一那产夫死了,隔壁一定会怪罪姑姑的!
诸瑛明白她要说的担忧,含笑对她道:“我知道后果,也做好了承担的准备,放心便是。”
王萌看着这样的诸瑛,一时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无论安慰还是担忧,她显然都不需要,王萌咬住下唇,在心里向女娲娘娘祈祷隔壁一定平安无事。
接下来几天,就在王萌不安地不时去隔壁探问和诸瑛波澜不惊地写写画画中过去了。
隔壁产夫在剖腹产当晚就有些发热,好不容易堂首她们想办法让他退了热,但又有反复,直到七天后,他的情况才彻底稳定下来,慢慢开始康复。
王萌从隔壁得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回来报告诸瑛,雀跃之情溢于言表:“姑姑,姑姑!他没事了!主人和大娘让我转达,她们想向你当面道谢。”
“那就好。”诸瑛也感到高兴。
王萌又道:“对了姑姑,潘堂首请你有空去一趟医堂。”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诸瑛收拾好桌上的纸张,她也有事找她。
“姑姑,这是什么?”王萌好奇地问,她是看到诸瑛这几天都在写东西,不过那时她挂心隔壁情况,根本顾不上问这个。
“到了地方一起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