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你、你醒醒？别睡了。”顾冤嗓子发疼，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这两天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苏尧，怎么会死？

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离开了他？

顾冤趴在冰棺上，看着苏尧祥和的睡颜，咬破了唇角。

他不想哭，更不想在两个陌生人面前表现得这么懦弱，可是他控制不住，苏尧指尖的温度还留在他额头上，可是人却已经躺在了这里。

到了这一刻，他才隐隐明白苏尧那句话的意思。

他说：“顾冤，你是个好人，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回了句现在也不晚，听到这句话，苏尧心里该怎么想？

一个人承受着绝望和恐惧有多无助他知道，可是他什么也没能帮上苏尧，更没能替他分担。

顾冤真想回到昨天一巴掌抽死自己，苏尧误会他了，他不是好人，也不可能成为好人。

南宫祁和南宫皊安静的没打扰他，站在后边看着，直到顾冤回过神来，哽咽的问他们：“苏尧他，真的在两天前就已经死了吗？”

南宫祁点头嗯了声，顾冤苦笑了下，摸着冰棺，却什么也没说。

到了这一刻他要是还不知道南宫祁的目的，那他就太对不起苏尧了。

那个反复做了两次的梦，是苏尧在告诉他什么事情，比如那个被他埋在凤凰竹下的盒子，里边装着的东西，直接要了苏尧的命。

还有最后一刻，苏尧告诉他阿祁会告诉他所有答案。

阿祁是谁？

他是不是应该去找那个盒子，然后把东西交给这个阿祁？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南宫祁看着他。

顾冤摇头：“我能说什么？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懂，没什么好说的。”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像是没看出他的警惕，南宫祁问。

“大街上看到就认识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这不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吗？人都躺这儿了能说啥啊？”顾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在地上蹭了蹭。

“好好说话，信不信本王一剑劈了你！”南宫皊不干了，谁见了他们不得毕恭毕敬？顾冤一个市井小民，敢这么跟南宫祁说话？哪来的胆子？

顾冤白了他一眼：“呵，威胁我呢？劈我？来来来，您往这儿劈，我就是死也不会把苏尧的任何消息告诉你们的。”

他死过一次，比谁都珍惜活着的机会，但是苏尧的事情就像是一条线，顾冤知道，一旦越过去，他这辈子都没脸见人，更别提死后怎么面对苏尧。

明明很欠的话，顾冤意料中的两人怒而拔刀的画面没有出现，眼里反而漫上几丝笑意，南宫皊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变脸的速度，顾冤看的目瞪口呆。

知道硬的不行，现在来软的了？

“顾冤，看不出来你还挺硬的。”南宫皊说。

顾冤看着冰棺里的苏尧，压根不接他的话。

南宫皊沉默了一下，问他：“你跟苏尧，关系很好？”

“不好，我们刚认识没几天。”

“苏尧五天之前失踪，我们一直在找他，期间没有一点消息，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顾冤，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你要是把苏尧当朋友，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们只是想还他一个公道，把凶手绳之以法，慰藉他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