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破旧的床,随处可见的蜘蛛网,窗边的窗帘被拉开,露出外面的夜景,窗子也已经生锈了。
尤妃踏进房间第一步,就踢到了一个东西,哐当哐当的声音响遍这个房间,令人不禁寒毛竖起。
床边坐了一个人,抱着吉他,看着窗外,窗子上贴满了符纸,待尤妃看清这里面的场景,才发现不止是窗户上,墙壁、床上、桌子都贴着符纸。
男人转过了头,面目清秀,脸色过于苍白,他身上的蓝色衬衫将身体衬托的格外瘦弱。
他抿出一个笑:“你在找我吗?”
尤妃在里面待了十多分钟,她从里面出来,眯了下眼,用手挡住过于刺眼的光线,面容比进去时还要冷峻。
她敲了敲隔壁的一扇门,开门的是个女人,她身上还穿着浴袍,看起来是刚洗过澡。
尤妃扯起微笑:“你好,打扰一下,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女人指尖夹着烟,没有点燃,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尤妃,微微侧身:“稍等。”
过了一会,她拿出手机递给尤妃,手中的烟已经点燃,她叼在嘴上,侧身倚靠在门上等待。
尤妃拨通了110,“你好,我举报XX酒店八楼有人藏尸,四年前,我亲眼看到了……”
她说清了事情的原委,这些话大多都是里面的男人告诉她的,有些事情,再也没人比亲身经历过的人更熟悉了。
男人曾经是一名音乐老师,和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在这里起了一些争执,他看着大堂经理经常骚扰前台,忍不住出了个头。
那时候大堂经理还未转正,正是关键档口,男人对他的行为处处阻挠,年轻气盛,少不了一番磕碰。
后来男人再来这个饭店的时候,亲眼看着他强.奸了一名少女,他已经有了妻子,害怕这件事被男人捅出去,毁了他的家庭,他失手杀了男人。
就在八楼的这间房,男人曾住过的房间。他害怕坐牢,散布流言蜚语,和上头的人谎称这间房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段日子来住这间酒店的人着实少了很多。
然而在此期间,这间房根本没人住过,因为男人的尸体正放在床底下,已经开始慢慢发臭。
他没有办法把男人的尸体运送出去,也害怕事情败露,最终以这间房被砌成一堵墙收尾。
男人的魂魄被困在这家酒店,暗无天日,无法出去,只在前几天,他无意间吸食了一些戾气,夜间竟可以在酒店中自由活动了。
他在人间待了太久了,最多不过在撑个一两年,和宋风欣见面的那次,正好是他第一次出来。
得知宋风欣喜欢音乐,他就忍不住教了她两下,没有想害人的意思。
尤妃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女人,女人没有吃惊的样子,她把电话递回去,摸到了对方冰凉的指尖,怔了怔。
女人接回手机就关上了门。
四年前的案件,警局还有备案,接到报案,听电话里的女人说出了案件的所有有关系的人,他们有详细的问了几个问题,出动了。
酒店门口停了几辆警车,警察有序的进入酒店,出示证明:“你好,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你们酒店有人藏尸,还请配合调查,请问朱河清是哪位?”
前台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愣了一下,指着沙发上睡着的人说:“你找我们大堂经理吗?他就是那位。”
警察过去拍了拍趴在桌上的人:“你好,你好。”
拍了两下,他完全没有动静,仿佛一坨死猪,用开水都烫不醒的那种。
“怎么回事?”另一个警察皱起眉头,觉着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对劲,“他脖子那里是什么?”
蹲下的警察掀起他的衣领,看到两个小红点,呼吸一致,他把手搭在他的颈间,过了半响:“死了。”
旁边的前台听见惊呼了一声:“你……你说什么?经理他……他……这不是真的吧。”
尤妃压低鸭舌帽,看着警察进去,也听到了那个男人死了,她身姿柔韧纤细,马路对面的树足以隐藏她的身形。
没两天,XX酒店接二连三的被登报出新闻,先是酒店大堂经理莫名死亡,脖子上有两个血洞,死亡原因是被流干了血。
光这两点就让人浮想联翩了,更何况,后面还被爆出,酒店八楼那间四年前封了的房间,竟挖出一具白骨,亲人来认领时一度哭到崩溃。
风间小区,周日周末,宋风欣被爸妈在家看守了两天,一旦她有出去的意图,就会被她妈捉回来。
还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她不小心说漏了嘴,放学回家她就被严禁出门了,连同周末,她同学来找她,她妈也紧张的不行,一步也没让她踏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