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这个神明就成了异火阁的印记,被异火阁上下信仰着,可就算是没有具体的形貌,他们也对他虔诚如一。
徐凌怀点了点头,叹道:“没错,正是毕方。”
此刻,殷采只见到,铺天盖地的青火中,徐鹤龄手中紧紧攥着几条银色锁链,跌坐在一个被焚烧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石室中。
他的胸腔不断痛苦起伏着,像是在与什么东西斗争着,冷汗涔涔,看起来十分难受。
而听到殷采轻盈的脚步声,徐鹤龄那双红得诡异的眼立刻死死地盯住了她,却像是不认识她一般,骤然散发出了令人心惊的煞气。
殷采顿时内心一跳,那种眼神,殷采明白,属于那个阴暗的、杀气腾腾的徐鹤龄,可是,徐鹤龄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他会垂下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起来乖巧无比,也会眼含潋滟波光,撒娇一样望着自己,就算生气了,他的眼睛也只是变得漆黑阴郁,从来不会这般嗜血暴戾。
“阿龄。”殷采看着徐鹤龄这个陌生的样子,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只能小声地唤着他,就像以前那样,伸出了手,想抓住他。
徐鹤龄却无动于衷,眼中依旧是抑制不住的杀意。可听到殷采的声音,对上她那清澈的眸子,他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手突然紧紧攥住了,尖细的牙也死死咬住了下唇,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杀意。
师姐,别过来,我怕,我会伤害到你。
内心凄厉地唤着,口中却因这种浑身被拆碎了重新拼起来的痛楚而发不出任何声音。源源不断的气流还在体内不停地窜动着,他一时半会却无法驯服。
脑海中所有关于往事的碎片像是尖锐无比的利器,狠狠凿着徐鹤龄的神志,痛苦得令他无法拼凑起所有的画面。
见状,殷采琉璃般的眸子忽然又变得空茫起来,她裹着乳白色灵气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时穿过了青色烈火,很快就来到了徐鹤龄面前。
殷采手一抬,灵气便轻柔地裹住了徐鹤龄,她又轻声唤道:“阿龄。”
被殷采的灵气裹着,徐鹤龄觉得自己的痛楚好似有所缓解,体内的气流也变得稍微温顺了,他也开始小声唤着:“师姐。”语气中却是带着一丝脆弱。
只是很快,体内的气流又占了上风,眼中的红又突然变得浓郁,像是要滴落下来。
痛楚再度袭来,快要把他生生割碎,他渴望着殷采身上的灵气能够缓解他的痛楚,他只能祈求一般道:“师姐,我好痛苦,你能不能,抱着我?”
闻言,殷采弯下了腰,坐在了徐鹤龄身边,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浓郁的灵气轻柔地包裹住了相互依偎的两人,殷采小声说着:“阿龄,你会没事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
被殷采身上的灵气包裹着,徐鹤龄立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沉入温暖的泉水中,体内的气流也变得温顺起来。他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享受一般,紧紧地拥住了殷采。师姐,果然是他唯一的救赎。
痛楚减轻,流窜的气流却开始慢慢地重塑着徐鹤龄的躯体,只见,他绛紫色的上衣忽然寸寸裂开,很快,就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背脊。
殷采望了过去,只见他肩胛骨处忽然生出了巨大的雪白双翼,在青色烈火中缓缓展了开来,在夜幕下,宛若神袛。
他的眼睛也骤然睁了开来,浓郁的红,随时要像鲜血一般滴落下来。那是世上最名贵的宝石,也无法媲美的色彩,绮丽靡艳,妖异万端。
雪白的双翼紧紧裹住了怀里抱着他的殷采,他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凌乱片段却成了一副展开的画卷,所有的线索骤然串联在一起。
徐鹤龄忽然就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关于那场大火,还有他的身世。
他不是徐有怀与白月姬的儿子,他是上古的妖魔,也是异火阁一直以来信奉着的神明,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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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翅膀的毛绒绒的师弟……想摸
不过,山海经中记载的毕方鸟不是白色,不过个人觉得,雪白的双翼比较好看,_(:з」∠)_
下章应该是回忆了,揭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