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哪了？”

听到温清洛的问话，季灵煜诧异地停下夹菜的动作，倔强地低着头不让温清洛见到她现在的模样，只是开口说话的嗓音却出卖了她，她沙哑着声音回答道：“去公司了，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温清洛诧异地盯着她，听到季灵煜那沙哑的声音，她心疼得不行，想要从季灵煜脸上看出些端倪，可偏偏季灵煜倔强地一直低着头。温清洛心底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季灵煜的旁边，伸出手温柔地想要把她的脸颊捧起来。

季灵煜紧抿着双唇，右手紧紧攥着筷子，指骨发白，就是不肯抬头。

温清洛捧着她的脸，心疼地说道：“乖，抬头。”

听到她温柔又心疼地语气，季灵煜抬眸诧异地看着她，眼睑处倔强地不肯滑落的晶莹顺着脸颊滑下，低落在温清洛的指尖，也重重地滴进了她的心里。

温清洛摩挲着季灵煜的面颊，心疼极了，眼眶也微微泛红，柔声说道：“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错，都怪我。”她边说边抽出面巾纸，准备替季灵煜把脸颊上的泪痕擦干。

季灵煜从她手里接过面巾纸，躲避了一下温清洛的动作，自己擦了擦眼角，又醒了下鼻涕，开口说道：“没事，吃饭吧，要凉了。”

温清洛黯然地收回手，手指在收回的途中，微微收紧，她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应道：“好。”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午饭，季灵煜什么也没说率先回了卧室，温清洛洗好餐盘之后转身去客厅却并没有发现季灵煜的身影，她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不该再守着那个承诺，如今季灵煜这个样子，她既心疼又无奈。

温清洛拉开书房的门，解锁了手机翻到了通讯录，她滑动着屏幕，指尖停在自家母亲的手机号上，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

既然是自己决定遵守承诺，那就等到毕业后吧。如今也和煜姐姐住在了一起，再有任何的情况她也能及时应变，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被动地接受。

季灵煜回了卧室便瑟缩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心里的酸涩和苦楚久久不能释怀。曾经她怀疑过温清洛是不是也喜欢她，如今见到温清洛在她面前那从未在外人面前有过的温柔。可偏偏在医院的时候，温清洛确实是避重就轻地拒绝了她。当时说过的等她好了之后再谈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再主动提起。她又再次不确定了。

难道清洛真的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季灵煜神经大条却不代表她傻，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看着当时拍过的合照，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翻开着。温清洛曾经也同她说过，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照片里的温清洛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藏着那么多的深情和眷恋，确实骗不了人。可为什么呢？季灵煜也想不明白了。

当年她和张启凡交往的时候，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自家母亲的无奈和每次说话时的欲言又止，温家妈妈的冷淡和心疼，还有言沐和程璐都对她不似以往，好像她只是谈了个恋爱，就犯了很大的错，就变成了所有人的仇敌。

温清洛那么爱她的学姐，对这个人更是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窥探丝毫，如果她真的喜欢自己，那学姐她是不是也同时爱着。

季灵煜烦躁地锤了两下被子，坐起身。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问一下比较好。

季灵煜出了卧室敲了敲客房的门，没有声音。她又转身去了书房，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温清洛正低垂着眼眸，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她敲了敲门，温清洛抬起头看她，笑着问道：“怎么了？”

季灵煜直接推门而入，走到温清洛对面坐下，她沉声说道：“清洛，你先把书放下，我有事问你。”

“好。”温清洛听话地把书倒扣在桌子上，目光沉静地看着对面。

季灵煜被她看得有些局促，吞吐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个……你学姐……”

“嗯，学姐怎么了？”

“你是不是同时喜欢两个人了啊？”季灵煜压了压情绪，抬眸望着温清洛直言道。

“没有。”

“那你……那你……”季灵煜说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掏出手机，指尖点点滑滑，放大了一张照片直接递给温清洛，“那你看看你这个眼神。”

温清洛诧异地看着照片，微怔了两秒，察觉到季灵煜的意思，她嘴角勾起弧度，抬眸笑着问道：“嗯，眼神怎么了？”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欣喜太多太多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季灵煜会自己发现一些端倪。

“就是眼神啊，你看你看我的眼神，你是不是同时喜欢两个人了？”

温清洛轻声笑着，良久，她才止住笑声柔声说道：“我觉得眼神没什么啊，煜姐姐觉得我的眼神有什么吗？”

“这明明……”

“嗯？明明什么？”温清洛轻启朱唇，慵懒而带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她微挑秀眉，眼眸里带着鼓励和欣喜示意季灵煜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