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却依旧没有动，眼里闪过强烈的挣扎，血眸和黑眸不断的交替。

最终，整个人都受不了了，仰天长啸了一声，“啊——”

然而，不等他喊完，楼上扔下来一只拖鞋，“大半夜的喊个啥子呀！”

庚辰似乎愣了愣，莫未名给他设了个咒，把人弄晕了。对九灵挑挑眉，“回去再说吧。”

九灵颇为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怎么会是庚辰？”

莫未名收了一身凌厉，又恢复了懒洋洋游戏人间的模样，轻笑着开口，“都一样的，再温柔良善的人也会有内心的阴暗之处，只要把这一点放大，神魔，就在一念之间了。”

九灵眸子闪过一丝困惑，一丝哀痛，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恢复了冷静，“你说的对，我们回去再说。不过这里，该如何处置？”

莫未名撇撇嘴，“放着就好了。地方先封了，等我们把事情理顺了，部门自然会给民众一些交代。”

九灵点点头，“那好，我们回去再说。不过庚辰这里，怎么把人带回去？你的摩托车带的了吗？总不能飞回去吧！”

莫未名看了他一眼，也皱了皱眉，“确实不能飞。现在的人类啊，发明的东西太多了，要是不小心出去被拍到了，估计又得费好大的劲处理。”

想了想。又开口:“这样吧，施个障眼法，我把匪石隐了，带他出去打个车。”

九灵自然没有异意，不过本来打算自己去背人的，听到“匪石”时脚步顿了顿，背对着莫未名开口，“你的鞭子叫匪石？”

莫未名眸子闪了闪，随即依旧漫不经心开口:“不错啊，人心匪石、大道有情吗。”

而九灵的脚步彻底停住了。

……

“墨墨，人心匪石，道亦有情，可懂？”

“不懂，我只知我心匪石，对君，有情！”

……

“怎么了？”见九灵不动了，莫未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掩饰下去，还一本正经的开口，“也对，怎么能让你背人呢。”

说着，一挥手，把庚辰带了过来，直接扛到了自己肩上，还很不厚道的从房子里翻出了一杯酒，倒在了庚辰头上，“这才像样。”

九灵有些愣，一时不明白莫未名在想什么。等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余知啊，我还能背不动一个人吗！不过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这么对他好吗？”

莫未名笑了两声，“我扛他就是给他面子，就算是昔日的庚辰道君在我面前，也只有这个待遇。”

九灵看着莫未名边说边毫不费力的扛着个人往外走，也不说什么了，由他去吧。

有时候吧，真的感觉莫未名和墨墨挺像的。如果，没有那些糟心的事，他应该也像现在这样张扬肆意吧。

不对，要是墨墨，肯定早就缠着自己撒娇了……

甩甩脑袋，将一切想法清空，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尸体，叹了口气。随手画了一道符，“此生因果不系来生，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画完，顺便捏了小法诀，保证部门派人来之前这里不会有人动。然后，快走几步跟上了莫未名的步伐……

出租车，为了防止司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莫未名又捏了个障眼法，随后有些好奇的问，“你给那个男人烧了往生咒？”

九灵点点头，“虽然我不知他为何杀人，但既然他今生已经付出代价，那便就这样吧。”

“没看出来，九灵这么好心！”莫未名打趣。

九灵无奈摇摇头，“其实呢，我也是想替庚辰减少一分罪责，毕竟，因他而起。”

莫未名眸子暗了暗，似是很好奇的开口:“庚辰道君似乎说九灵不是真正面容，他都没有认出你。你为何不用真实面貌？”

九灵犹豫了一下，莫未名低声笑笑，不在意的开口:“无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九灵不愿开口也无妨。”

九灵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说着，伸手在头顶一模，凭空拽出一只玉簪，长发如瀑洒落。依旧是那一身休闲服，却被他穿出缥缈之感，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沧桑和悲悯。

“建国后这幅模样出来，太引人注目了。”说着，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玉簪，“这是一件法器，可变化人的相貌。我让他将我变成现代人的模样，它便连我的外貌也改变了。”

莫未名神色有些复杂，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很是赞叹的开口:“不愧是蒙鸿道君，很好看，别变回去了吧。”

九灵眼里有些疑惑，“可以吗？”

莫未名点头，“之前那什么王家顶的人不是说你是天师、道士什么的吗，其实你这个形象更像一点。”

闻言，九灵也不把玉簪插回去了，直接收起来，对莫未名笑了笑，“那好，我也比较喜欢自己的真身。余知呢，为何不用真实面目？”

莫未名眼中有些怪异，“我吗，不能显露真正面貌，不然，有仇家会找上来。”

九灵也不强求，“原来余知也有为敌人遮掩自己的时候！不过余知本体一定特别好看，我喜欢你这双眼睛。”

莫未名也不谦虚，“那是自然，我也喜欢我的眼睛！”

这茬揭过，说说笑笑也就到了特殊管理部门。

下车的时候司机还揉了揉眼，刚才白衣服的小哥是长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