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只站在桥上,看着这个在荷花丛中挣扎的小姑娘,没旁的神色,过了些许时候,才想起,这人似乎是般若的三妹,“哥舒。”他喊了声,多年的主仆默契,哥舒自然都明白。
那另一边却是人潮涌动的递来了竹竿,独孤般若是来的最快的世家小姐,“伽罗!”她略显得有些惊慌,发间步摇随着她步履晃动的厉害,衣角早已被她撩起一侧些许,春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她后头。
纵然这太液池边上这般人来人往,宇文护也能在众人之间,瞧见这么一个叫独孤般若的女子。
她今日发间簪着玉簪花纹络的钗子,却可惜,没戴昨日那副明月珰。着了件娇黄色的衣衫,衣衫上绣着些花鸟,他偏想看的清楚些,分清乃是牡丹还是芍药。
哥舒要把独孤伽罗救起来的时候,伽罗已在夏歌拉扯下抓紧了竹竿,“放肆!”独孤般若快步上前,拦住哥舒,“你是个什么身份,怎敢下水,污我独孤家姑娘的名头。”她咄咄逼人,转而看向那桥上站着的宇文护。“多谢太师了。”她明明生气的很,却还是笑着,徐徐一礼。
哥舒显然觉得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正要争辩,却见宇文护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元皇后自然是坐着轿撵来的,随即跟来了好几个太医。
“伽罗。”般若见她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因是元皇后的夏宴,除了这档子事,元皇后心里过意不去,连忙吩咐人将伽罗带到殿中去休息,只怕她有个好歹。
“般若。”她正要跟着一同进去,后头却有人叫住了她。
她正心里焦虑,自然不想与宇文护有交集,“难道,污了我三妹的闺名,毁了我独孤家的声誉,对太师,有什么好处?”她想着如今阿爹在朝堂上正是立场不明,宇文护针对她独孤家也属正常,昨日是她,今日是伽罗,只是,这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些。
宇文护听出她话外有话,“你什么意思?”只觉得手腕这伤处忽然疼起来了。
般若回身,直直的看着宇文护,未有一丝遮掩,“太师是聪明人,自然明白。”
宇文护没由来的心里头郁着一口气,也不知怎的,低声一句,“我何曾想污你妹妹闺名,我一直想污的……”他眉眼带着笑,水波荡起莲花风姿,倒合衬的很,“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