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伽罗大喊一声,羞红了脸,被子一蒙,再不理她了。
般若一夜无眠,只在宇文护说的事,独孤天下,那是她的梦,却为何会被宇文护所知晓。
她头疼的厉害,想着昨日夜里,问他,为何没由来的,要追着她不放。
“因为。”月光下的宇文护,竟少了些往日朝堂上的嚣张跋扈,多了几分浪子风流,“这世间,只你一个,叫独孤般若。”
独孤般若自问,自己还不是三岁孩童,不会因一个男子三言两语不着边际的话,就全盘相信,可细细盘算起来,宇文护,虽出身不高,但执掌权柄,比宇文毓,要更有机会登上那帝位。
那她,应该把筹码分开放才是。
独孤信虽已确定回京,但也有个几月时间,独孤府在般若操持下,准备着独孤信回府事宜,因着过几日是乞巧节,家中三位姑娘都是待嫁之身,自然要好好操办,迎巧、乞巧、送巧,该准备的事物,一样都不能少。
独孤曼陀素来都是甩手掌柜,伽罗又是个孩子,府中诸事都落在般若一人肩上,好在她素来操持惯了,也不觉得什么,正是正午,日头正毒,独孤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开心的很,连带着身上的金豆子都赏了下来。
“长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般若正算着丝线几许,就见独孤顺欢喜至极的模样,一副恨不得摆弄几分的得意样子,笑道,“什么事开心成这样?”
“长姐,我入官署了!”独孤顺接过春诗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恨不得这一声,全京城的人都能听到才好。
独孤般若颇为诧异,只因独孤顺才刚成年,阿爹有素来不喜欢让他这些儿子入朝为官,却怎得,她思绪极快,“何人举荐?”只怕又是宇文觉为了拉拢独孤家,而给的甜头。
这问题一问,独孤顺自己都丈二摸不找头脑,“这事儿说来也奇怪,听赵伯伯说,是太师,帮我谋得差事?”
“宇文护?那宇文护岂是善类!”般若猛然的站起身来,手上墨豪一时不慎落在身上,倒把袖口好好的金丝绣成的雀儿给染污了,“你怎么随意接了那宇文护的好处,既非圣旨,你推了便是了。”
独孤顺脸色顿时苍白入纸,不知怎么惹了他这长姐,又被般若这样子吓坏了,不免嘟囔着,“太师的意思,可比圣旨更重,要是推了,恐怕……”
忽想起适才去官署时,正撞上宇文护,他看起来和善的很,拉着他嘘寒问暖,又问他在官署里头想做些什么只管与他说,倒不像外头别人传的那么邪乎。